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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二層小樓。

    校長辦公室。

    落葉狂亂的窗戶后，一個機車服的男人拋玩著手中的頭盔，對面前的災(zāi)景不忍直視，免不了側(cè)過頭向后面抱怨：

    “昂熱，你身為校長也不管管嗎？”

    “你看看你這些學(xué)生！哪有一點學(xué)生的樣子！簡直就是不像話！”

    “今天是自由一日。”

    聲音低沉溫雅，像是一個地道的歐洲紳士，卻是操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中國話。

    昂熱，卡塞爾現(xiàn)任校長，此時正坐在一張油黑發(fā)亮的真皮老板椅上，轉(zhuǎn)過來，也看著窗外的景色。

    但其實肉眼看不見什么，只有徘徊在這棟外表看上去像是舊車庫，一大半都被紅楓樹圍遮的小樓的，像是幽靈般的狂風(fēng)嗚嘯著，枝條抽打，光影綽綽。

    “那伱可真是為了你那好學(xué)生費了老大一番心思！”

    機車男人的中文麻溜，一頭黑發(fā)。

    “先是提前了自由一日，然后又讓我去探一探他的底，好嘛！這一探不要緊，我差點沒把小命丟那，你說說，你辦的這事講究嗎？”

    男人頗有怨言，隨手一拋將頭盔撇到辦公桌前的沙發(fā)上，然后指了指腰間的傷口處——

    機車服上明顯一個不規(guī)則的小洞，里面指甲片大小的地方肉色鮮嫩，像是剛長出來不久。

    “他是真想殺了我。”

    “你現(xiàn)在不還是生龍活虎的。”

    昂熱看著那個傷口，笑笑。

    “我是說至于嗎！你這招的哪是什么新生，你招了個暴力狂，不，殺人狂！”

    男人說，語氣篤定。

    “安心，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有人敢把機車砸我腦袋上，我會連他祖輩的墳都給挖了的。”

    昂熱站起來，這個滿頭白發(fā)的老紳士雖然滿臉皺紋，但動作一點也不慢，而且溫雅的話語中能隱約聽出暴力的血星子味。

    他給兩個骨瓷杯中盛滿了熱氣騰騰的大吉嶺紅茶。

    “你就是干這個的，而且我知道你說的是龍種，這是你的立場，但他不一樣。”

    “他恨不得殺光所有人，不，也不是恨不得，他只是覺得這些人死了和沒死沒什么兩樣。”

    機車男想著方才被追殺了一路的冒險經(jīng)歷：“你看看現(xiàn)在，自由一日完全成了他個人發(fā)泄的舞臺！”

    “安心，他還年輕，才剛過18歲。”

    昂熱走到窗前，把一杯紅茶遞給他：“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你倒是對他相信的很，怎么，他是你私生子？”

    男人哼了一聲，喝了口茶。

    “別跟我老頭子開這種玩笑。”

    昂熱淡淡看了他一眼。

    “好、好。”

    男人舉手投降。

    “我只是在想你該為這場‘自由一日’支付多少維修費，估計光今年的這次就抵得上以往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加起來的了吧，也該控制一下了。”

    “天才學(xué)生們喜歡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jīng)]錯，但得分清楚場合，在卡塞爾這里，他們本該是嚴(yán)格遵守紀(jì)律的軍人。”

    “我故意給他們空間的，七年前，卡塞爾學(xué)院的確是一座神秘的軍事堡壘，但是，你還記得七年前那次挫敗吧？”

    昂熱看著殘破的紅楓葉印在玻璃上，像是抽打出血印一樣的傷痕。

    男人沉默了數(shù)秒，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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