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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落抬頭看了一眼，是今日被擒而來的瑤庭王女，連同閼氏隨從眼下都扣在中軍騎帳下。

    李落收起獸皮，直起身子，和聲問道：：“那些話？”

    “就是你說我們瑤庭的將士去了你們大甘，殺了很多人，還做了很多壞事?！?

    “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迸蘧趩实钠擦似沧?，神情頗顯黯然。

    李落雙眉一揚，平聲說道：“坐吧。”

    女娃嗯了一聲，坐在篝火旁，望著火光怔怔出神。

    “我和瑤庭是敵非友，我說的話，做的事，自當以大甘為重。于我而言，我的敵人恰恰是你的朋友助力才對，身份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看相同的一件事自然會有好壞之分?！?

    女娃懵懂呆滯的看著李落，李落笑了笑，問道：“不明白？”

    “不太明白?！?

    “瑤庭將士犯我大甘北府，劫掠搶奪，對我大甘北府的百姓而言，的確是家破人亡的禍事。只是對于你們而言，所得財物悉數拿回瑤庭，倒是有不少人家得了好處。

    幾百年前，每逢入冬之際，就有漠北游牧部族興兵南下，搶奪棉衣被褥，更或者是供之奴役生養的女子，以此來渡過嚴冬，來年春暖花開之后休養生息，讓一族得以繁衍傳承。

    如果只憑善惡之分，也許這些部族都沒有辦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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