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相柳兒怔怔的看著斛律封寒,少見的露出一絲疲態,輕聲問道:“你害怕么?” 斛律封寒深吸了一口氣,灑然應道:“怕,如果他不死,假以時日,也許師尊他老人家也不是他的對手。” “南人有句古話,叫江山代有人才出,大甘積弱,卻不乏問天而歌的豪杰英雄,也許我們還是小瞧了他。” “其實依屬下之見,他能活著的機會微乎其微,撥汗還是想想如何善后吧。這次祭天圣典半途夭折,諸部死傷慘重,人心不穩,我擔心有人搬弄是非,壞了撥汗的大事。” 相柳兒輕輕一笑,收起了心里的失落,又恢復了往日風輕云淡運籌帷幄的模樣,煩心的事雖多,但像李落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卻不多,跳梁小丑,不足為慮。 “傳令下去,找到李落的尸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屬下這就去辦。”斛律封寒恭聲一禮,退了下去。 相柳兒看著滿目瘡痍,喃喃自語道:“你這是一心想要求死么……”忽然,天空中飄下來一朵晶瑩白花,相柳兒一怔,伸手接在掌中。白花落在掌心里,數息過后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滴水珠。 相柳兒張了張朱唇,遠眺著鹿野那伽北麓的荒野,呢喃低語:“下雪了啊。” 鹿野那伽祭天余波未了,草海諸族人心浮動,逝者已逝,活下來的卻不會善罷甘休,一時間草海風云動蕩,流言四起。等到相柳兒安定人心,平息了流言,已是三個月之后。 這三個月,盤踞大甘北府的草海聯軍按兵不動,北府戰事忽然平靜了下來,給了大甘朝廷喘息之機,不管是構筑防衛陣線,亦或者調兵遣將,總歸有了些許騰挪的余地,稍稍喘了一口氣。 相柳兒率部再下天南時,已入了秋。 李落并不知道鹿野那伽山拼死一搏不過是為大甘朝廷求取了三個月殘喘的時間,一場山崩,并沒有取走相柳兒的性命,北府戰事在短暫停滯之后便又陷入了膠著。不過好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大甘朝廷做很多事了,就算朝堂腐朽,朝臣以不學無術、趨炎附勢的小人居多,但事關生死,萬隆帝總還會擔心自己的命,不會對北府局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一陣刺骨的寒意將李落驚醒,李落艱難的睜開眼睛,每呼吸一口氣,就覺得胸腹之間似乎有千百把小刀在兇狠的剜割著骨肉,疼的讓人生無可戀。 “你醒了?”身旁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是草海最常用的蒙厥言語。 李落輕輕轉過頭,不遠處半蹲著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低著頭不知道在撥弄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