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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石蛋剛叫了一聲，被老頭緊緊的摟在懷里，不讓石蛋說話，免得惹惱了眼前這幾個惹不起的人。

    領(lǐng)頭的騎士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冷哼道：“算你識相，羅常，老丁，趕著馬車回去府里復(fù)命?！?

    名喚羅常的騎士嘻嘻一笑，牽著瘦馬就要過去，老頭顫顫巍巍的小心說道：“官爺，這兩匹馬……”

    “娘的，你這是誠心找死！”領(lǐng)頭的騎士橫眉冷目，叱道，“怎么著，還要讓老子自個背回去？”

    老頭縮著脖子，苦著臉，直勾勾的看著羅常將兩架馬車，連帶著兩匹老馬都趕去了另一邊，滿腔苦水，卻沒有個哭訴的地方。倘若不是石蛋，大不了拼了這條老命，埋骨荒野也沒啥可惜的，只是石蛋還太小啊，小到老頭沒了心氣，沒了膽量。

    領(lǐng)頭騎士放肆的笑著，羅常諂媚的斜視地上渾身發(fā)抖的老頭和一樣害怕的石蛋。

    風(fēng)聲蕭蕭，老馬哼哧著，無神疲倦的眼睛看著老頭和石蛋，不管怎么說這一路上老頭都曾細(xì)心的照料過，雖然還是這般瘦骨嶙峋，但這個吝嗇的老頭偶爾也會小心翼翼的捧著點谷子喂它們吃，平時連他們自己都舍不得吃上一口谷，最多是就著冷水吃點干糧而已。

    進(jìn)了城，也許老馬的下場都差不多，賤價賣給肉鋪，倒在屠夫的刀下。不過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段光景，有個老頭仔細(xì)的刷洗過自己的皮毛，有個圓乎乎的小孩圍著自己蹦蹦跳跳，頑皮的時候還會偷偷揪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根毛來。

    老馬知足了，風(fēng)燭殘年，要來的總歸會來。兩匹老馬齊齊轉(zhuǎn)過頭看著倒在地上熟悉的兩個人，眼睛里有些溫潤，似乎有不舍和嘆息，還有些留戀。

    “沙總領(lǐng)，這兩匹馬是他們?nèi)康募耶?dāng)……”

    “老丁，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鳖I(lǐng)頭的騎士黑著臉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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