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時間葉秦腦海里浮現出許多畫面,有上輩子的記憶碎片,還有自己這輩子剛剛穿越重生過來的時候。 種種交錯在一起,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回首往事,不知不覺他竟然經歷了這么多,現在想來就像是昨天才發生過一樣。 大概是他想的太過入神,以至于老翁喊了幾聲,葉秦都沒有注意。 過了片刻,葉秦才幽幽嘆了口氣。 “老丈,你這酒實在是不一般,如同歲月,讓人余韻悠長,不禁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老翁哈哈大笑,“其實我這酒本身普通,唯有不凡者才能夠品出別樣味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品嘗到的自然也會有所差異。” 他這句話似乎一語雙關,說的別有含義。 唯有不凡者才能品出別樣味道,難道是指自己的身份? 葉秦本想去問老翁,卻見他的視線已經投向了遠方,放佛剛才的話只是隨口而出。 他能夠感受到船身的飄搖晃動,江潮浪花推著小船漸行漸遠,老翁手上的木漿仿佛是個擺設似的。 畢竟江水湍急,并非人力所能夠扭轉改變,但老翁顯然不在意這些,他晃晃悠悠劃著槳,神情怡然自得,可以說是樂在其中。 與其說是他撐槳擺渡,倒不如說是江水推著烏篷船前行,一切都順其自然,無形中透露著萬物和諧的道理。 葉秦對于老翁的來歷愈發好奇起來。 先前左慈至少還有相關資料,有跡可循,可是老翁的出現就像是一個謎團,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到來似的。 風雨如晦,一葉扁舟橫跨江水,翩然而至,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不過葉秦并沒有在老翁身上察覺到不軌之意,所以才會放心上了小舟。 大概是葉秦打量的視線太過明顯,老翁也有所察覺,笑意盈盈問道:“何故這樣看我?” 葉秦也坦然迎上了對方的視線,老翁的眼睛不像尋常老年人那般渾濁,反而澄澈透亮,隱約有光滑流露,讓人覺得睿智清明。 “不知老丈是何許人?” 老翁摸了摸胡子笑道:“只不過是個擺渡人罷了,以此為生糊口,看日落月升,潮起潮落,載著許多人渡過這江河湖海。” 他的表情有些滄桑,似乎已經看透世事,然而知世故卻并不世故,有種看透一切的灑脫。 葉秦沒有在老翁身上感受到什么特別力量的波動,按理來說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從老翁的言行舉止來看,怎么都不像是個普通的擺渡人。 但是葉秦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刨根問底。 就像老翁并沒有問他從哪來,也許老翁真的只是擺渡人也不一定,他也只是個匆匆過客。 雙方因為這場大雨,結下了短暫的緣分。 有時候答案并沒有那么重要。 嘭! 驟然,一個巨大的風浪襲來,猛地砸向烏蓬小船,此刻的小船就像是大海里面沉淪的孤島,隨時都會有覆沒的危險。 葉秦甚至還感受到有不少冰涼的水花,也跟著濺落到了身上。 “噗通——” 伴隨著沉悶的動靜,似乎有什么東西掉落下去。 “糟糕!” 老翁一聲驚呼,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葉秦忙詢問:“出什么事了。” 只見老翁手持一個木漿,另外一只手卻是空空蕩蕩的,原來在剛才巨大江潮當中,一個木漿不慎掉落。 老翁神色似有懊惱悵然,讓葉秦覺得十分疑惑。 “不過是掉了一個木漿而已,老翁何故于此?” 老翁搖了搖頭,“不僅僅是木漿,我一直隨身攜帶的劍,也掉落在了江水當中,這劍已經陪伴我多年,也有不少感情。”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老翁的心愛之物,否則他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來。 只是這江水深沉,一個接一個的浪潮涌來,掉落其中的東西也不知會被卷向何方,想要找到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葉秦剛想說些什么話來安慰。 只見老翁很快收斂起失落神色,轉而找來一把小小的刻刀,在烏蓬船上做了個記號。 看著他的動作,葉秦更是滿頭霧水,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老翁卻是笑了笑,表情充滿了神秘,“過會你就知道了。” 獨槳難行舟,老翁索性放下木漿,任由小船飄蕩在江水當中,坐在葉秦對面開懷暢飲起來,倒是有些隨性而為。 清澈的酒液在杯中激蕩。 酒香肆意,環繞在烏蓬小船里,看著潮起潮落,時不時聽著浪花拍打,別有一番滋味。 雨滴拍打在烏篷上,像是合著節拍,讓人忍不住高歌一曲。 江風吹的老翁白須飄揚,他的視線落在這江水當中,江水泛濫不已,他的神情帶著幾分捉摸不透。 “你說這世間有何亙古長存之物?” 老翁的語氣平鋪直述,看似只是不經意間一問,卻扣人心弦。 葉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世間萬物都在不斷的運動變化當中。 就好像太陽降落生升起,意味著一天已經過去,又是嶄新的開始,不論如何緬懷,都回不到昨天。 同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事物也會有相應的變化,拿個最鮮明的例子來說。 就好比他先前看到的江水,和現在看到的江水全然不同,一個代表著未來,一個代表著過去。 雖然都是同一種事物,但是雙方卻有不同的變化。 在時間的長河里,沒有什么能夠保持不變,時間終會沖淡一切。 葉秦沉吟片刻答道:“縱古觀今,亙古長存之物少之又少,日落月升,花開花落,潮水漲退,事物興衰,永遠都在變化當中。” 老翁沒有立馬反駁葉秦的觀點,反而問道:“所以伱是認為這世間并沒有亙古之物?” 葉秦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