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古時候的建筑還是良心,下了大功夫,即便在河底沉寂了這么多年,被流水不斷的腐蝕,寺廟大概的面貌也能夠看清一二。 雖然說一半已經坍塌,不過這也正常,但是從倒下的柱子還有墻壁上,隱約能夠看到雕刻的花紋,還有退了色的壁畫殘片,從這當中可以窺見曾經宏偉壯觀的模樣。 還有部分精細的工作,則是需要考古隊員的完成,免得機器對古廟產生難以挽回的破壞。 宋安教授帶隊行走在其中,摸著斷壁殘垣,放佛能夠看到一棟千年前的寺廟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神情充滿了可惜。 “如果當時沒有被河水沖毀的話,這樣的古建筑放到現在,肯定是歷史文化的瑰寶啊。” 只可惜一場大水,將這一切都埋在光陰當中,千年過去,才終于展現在世人的面前。 眼前的寺廟雖然保存的并不完整,部分地方都被大水沖塌,要么就是留有嚴重的侵蝕痕跡,但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一種殘缺的美感。 不少壁畫都褪了顏色,不過萬幸的是大部分的石雕刻像還保存的比較完整。 考古隊的人進入到寺廟當中,恍若來到了千年之前,木魚誦經聲不斷,梵音裊裊,身著黃色袈裟的僧人在這里聚集,宣傳著自己的佛理。 一路走過來,發現了不少遺跡碎片,讓人驚喜的是,還有一尊大佛保存的比較完好。 只不過被大水沖倒,半個身體都掩埋泥土之下,考古隊的人也是費了一番力氣,這才將大佛給弄了出來。 除此之外有許多小巧的神像也都掩埋在河床中,恍若沉睡的神邸,等待著世人的喚醒。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雖然寺廟的外觀有損,但也許正是因為深藏在河床下面,才避免了盜墓份子的侵擾,讓這里的文物保存的十分不錯。 比較完整的,考古隊都將它們運回了京都。 剩下的一些殘缺部分,或者還有許多碎片,也被他們清理出來,看能不能在現場拼湊出完整的物件來。 寺廟遺跡里面出土的大部分都是佛像,可惜沒有任何經書典籍遺留下來,想來在當初的大水中,應該已經隨水而逝。 倒是佛像這些比較沉重、堅固,所以埋藏在底下。 除了這些東西具有歷史研究價值,遺跡里面的石刻還有壁畫也是著重研究的對象。 畢竟能夠從這方面看到當時的風貌還有獨特。 隨著眾人深入寺廟當中,很快就發現其中一棟建筑,帶有典型的道教色彩,甚至還從中找到了三清像。 在佛寺當中能夠找到道教建筑物的痕跡,甚至還有三清神像,可以說是讓人不可思議。 即便當時東晉時期,玄學流行,名士清談,蔚然成風,但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也并不多。 考古隊的人不禁議論紛紛。 “連三清神像都敢公然在寺廟里面供奉,這寺廟有點意思。” “雖然說當時玄為佛用盛行一時,但是也不至于到達這個程度吧。” 宋教授聽聞卻是搖了搖頭,“你們還是格局太小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間房子的主人就是支遁大師呢?” 歷經千年,再加上流水的侵蝕,整棟寺廟里面的墻壁都有不同程度損壞。 所以考古隊的人只能根據大概范圍,還有地面的陳設,刻畫出大殿還有廂房的位置,但是并不準確。 他們也無從考究,支遁大師究竟是在遺跡具體哪個地方圓寂的。 可如今宋教授看著附近的擺設,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聽到他的話,全場頓時嘩然一驚,“教授,這怕是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會是支遁大師的呢。” 宋教授看著三清神像,“如今被我們熟知的玄為佛用,便出自支遁,并且在當時掀起一股浪潮,擁有不少的追隨者。” 其他人點了點頭,他們熟知東晉歷史,自然也知道這段典故。 支遁精通老莊之說,佛學造詣也很深,他家世代崇信佛教,信仰毋庸置疑,肯定是非常堅定的,不會因為外界所影響。 談玄,也只是他發揚佛經,宣傳佛理的一種手段。 魏晉時代老莊的玄學極盛行,佛教僧侶有的也加入了清談的行列,佛經也成了名士們的清談之資,在當時極大推動了佛玄的發展。 而支遁幾乎是這種風氣的代表人物,一生交往的名士很多,名士也喜歡和他來往,并且非常推崇他。 有人不解問道:“但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宋教授繼續講解,“聽說支遁晚年也曾研究玄學,玄為道的前身,那么在他的寺廟當中有道教痕跡似乎也說的過去,雖然有些忌諱,但誰讓他是支遁呢?” 細細思索的確是這樣的道理,能夠在寺廟里面如此大張旗鼓,甚至沒有任何人反對,除了支遁本人的話,應該再也沒有其他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都說支遁對玄學頗有鉆研,如今看來這話果然不假。” 眾人驚嘆無比,仿佛看到了一個得道高僧拿著《莊子》和當時的東晉名流之士暢談佛法。 聽說支遁對于清談家最為宗奉的典籍《莊子》有獨到的見釋,對于《莊子》的《逍遙游》篇尤能獨抒己見,曾為當時名士‘王羲之’等所欣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