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世情如此!”何廣義落后半步,小心的笑道,“做買賣,做大買賣,做這種關乎民生誰家都缺不得的買賣,沒點手腕和人脈是做不大,也做不長遠的!” “京城這些鋪子,要么是找人入股,要么給干股,要么干脆就是孝敬。”索性,何廣義也就實話實說,“上上下下也都要打點,也都誰都得罪不起。臣說句不當的話,這事呀,歷朝歷代都是如此。臣管著錦衣衛,見慣了天下的黑心事,所以說.....” “所以說什么?”朱允熥饒有興致的問道。 何廣義笑笑,“所以說當初夫子教的人之初性本善,壓根就是糊弄人的!” “哈哈!”朱允熥大笑起來。 這些事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懂呢,儒家學說為何非要講究中庸之道呢?因為幾千年的老祖宗就已經把世道和人心看透了,太較真未必能把別人怎么樣,但絕對能把自己氣死。 “你這話說的有道理啊!”朱允熥又點頭,隨后瞥了一眼何廣義,“你這狗才,許久沒這么貼心了!” 這話,讓何廣義心中一驚,后背冒出冷汗來。 他何嘗不想每天都讓皇上覺得貼心,他何嘗不羨慕總是能摸準皇上脈搏的李景隆。可他這個位置,讓他很多時候不敢貼心。 他可不是他的前任蔣瓛那樣,卯足了勁兒一門心思用別人的人命晚上爬的人。他學的是前任的前任,就認真辦事不多言不多嘴。 但學起來也難,坐起來更難。首先他可沒前任的前任和老爺子那種關系,他對現在這位皇帝的忠誠度不用說,可反過來皇帝對他的信任度,跟老爺子對他前任的前任的想必,要打個折扣。 再者說,這位爺畢竟不是老爺子,不是那種人命在眼里就是個數兒的殺伐之主。這位爺有底限,也多了幾分仁慈,在這種前提之下,他何廣義做事做人,就要更謹慎許多。 他正忐忑的時候,朱允熥已上了后面的馬車,鄧平放下車簾,親自坐在車轅上,揮舞馬鞭,馬車輕快的走遠。 “伴君如伴虎啊!”何廣義心中暗道,“早些年要是不琢磨這個指揮使,現在宮里當個侍衛親軍統領,不他媽也挺好嗎!” ~~ 雨是真停了,但天還是半陰半晴,就像是有泡尿沒撒干凈似的,讓人心里始終不痛快。 趙石剛換班完從宮里出來,身上沒穿那扎眼的麒麟服,就是尋常的防唐制圓領窄袖袍。大紅色,腰間配著玉帶,身姿筆挺。 他身邊也前呼后擁的帶許多人,就帶著兩個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書童小廝。 雨停了之后,街面上的人也越發多起來。人多了,活力就多,各種買賣鋪子都開門,逛街的人群都在宣泄著這幾日被大雨憋在家中的苦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