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晨的洛陽,喧囂而又熱鬧。 只是相比往日的熱鬧,今日多了幾分悲戚,以及難以言語的躁動。 街道上,數(shù)以萬記的儒家弟子披麻戴孝,擁簇著數(shù)尊漆黑的沉重棺槨緩緩行進(jìn),向著皇城的方向而去。他們腳步沉悶,神態(tài)充滿了被壓抑的憤怒,眼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決,好似在進(jìn)行一項神圣的事業(yè)。 道路兩側(cè),行人們看著浩浩蕩蕩的儒家大軍滿臉茫然,又帶著幾分好奇與疑惑。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出事了不成?” “廢話,看他們這副樣子,肯定是出事了啊。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竟然大早上抬著棺材,真是晦氣。” “噓噓,小聲點。被他們聽到,你不想活了。我聽說是昨天被貶的那些大人自殺了,所以今天才會這般景象?!? “這位兄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那些被貶低的大人之死,還不值得引發(fā)這般巨大的變故。真正引發(fā)這場變故的,是吏部尚書馬大人的死諫。據(jù)傳昨日馬大人在家自縊而死,死前留下了一封血書討賊檄文,其中直指挑動陛下對儒家出手的四大奸臣?!? “什么,吏部尚書馬大人自縊了!” “哎,可不是嗎,說起來馬大人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誰成想竟然在這種光景想不開。不過說起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馬大人可是鐵桿的儒家弟子,最看不得諸子百家之人,如今陛下對儒家出手,他想不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是啊,馬大人那脾氣,整個洛陽誰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就不知一次在公開場合挑釁諸子百家的弟子。二十年前,更是直接將諸子百家的弟子趕出了考場。據(jù)說因為這事,他可是被先皇給貶到了邊疆。” “哎,馬大人雖然脾氣不好,但可是真真務(wù)實的好官啊。想當(dāng)年馬大人在外地為官,整修水利修繕打擊貪官,那叫一個大快人心。前些年國家何等艱難,外有諸國叛軍作亂,內(nèi)有奸佞亂國,但正是馬大人苦苦支撐,才為我大晉爭取了時間。沒曾想,這樣一位好官,竟然,哎,可惜了。” “那些諸子百家的奸佞,真真是該死之人。真希望陛下能夠醒悟,不要讓寒了忠良的尸骨啊?!?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人惋惜,有人憤怒,更有人加入了儒家弟子的大軍。 不遠(yuǎn)處,一處酒樓上。 “呂師,一切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币晃恢心耆迳⒃趨未笕迳砬?,恭敬道。 “嗯,小心點,莫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眳未笕迤沉搜鄞巴獾木跋?,默默地抿了口杯中的茶水,頭也不回地淡然道。 “呂師安心,此戰(zhàn)我儒家已經(jīng)沒有退路,弟子明白該如何做。馬大人心憂儒家未來,甘愿以身證道,當(dāng)真是可歌可泣。我儒家不止一位馬大人,也不知一位甘愿赴死的勇士?!敝心耆迳袂榍f重,話語充滿了決絕。 呂大儒沉默不語,深邃的雙眸閃爍著如火的戰(zhàn)意。 此戰(zhàn),儒家不能?。? 道統(tǒng)之爭,從來都沒有任何退路。退了,就是萬丈深淵,永劫不復(fù)的局面。進(jìn),則天下盡在掌控,再無諸子百家之事。不過始皇帝只要沒有發(fā)瘋,面對如此炙熱如火的民意,想來也不得不思量一番。 呂大儒想到這里,嘴角微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個時辰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