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旁邊陪聽的大嬸看蘇念一哆嗦,臉色慘白的樣子,不由得關心了一句。 蘇念勉強彎了下唇,“沒事,我沒事。” 大嬸很熱情,自來熟似的,“小姐,你是陸先生的朋友嗎?” 蘇念搖搖頭,“不是。” “哦,那是跟我一樣?”大嬸問。 蘇念抬眼看過去,不明白大嬸什么意思。 大嬸覺得蘇念生得好漂亮,但臉色一白,平添了幾分可憐的神態。 這讓大嬸平白開始心疼起她來。 “就是陸先生幫助過的人。”大嬸解釋道。 蘇念聽到這話,偽裝的笑意凝結在臉上,表情瞬間不自然起來。 大嬸卻沒發覺,自顧自說道:“我在法寄寺門口的小攤位賣面食,前年出了意外,摔斷了腿,陸先生知道后,就聯系人給我安了假肢,后面也一直照顧我的生意,他每年來四次寺里祭拜,次次都會給我帶一些禮物。” 蘇念臉色越發蒼白,“法寄寺,您在法寄寺擺攤?” 蘇父蘇母的牌位就在法寄寺。 “嗯,我家里男人去得早,身體原因也沒添個一兒半女的。” 大嬸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拜的動作,繼續說道:“后來幸好法寄寺長老收留,就一直在法寄寺門口的棚子里,賣長生面給過路的游客吃。” 蘇念越看大嬸越覺得眼熟起來。 原來是法寄寺門口賣面的大嬸。 大嬸說:“陸先生一直在廟里祭拜故人,幾年了,一年四次一次都沒落過,我聽說是他女朋友還有女朋友的親人靈位在法寄寺。后來聽說他女朋友回來了,是個烏龍沒有死,女朋友的牌位就撤掉了,但之后他還是會去祭拜女朋友的家人。” 蘇念頭開始疼了,她咬著唇,想讓大嬸不要說了。 大嬸卻看著陸景行,露出崇拜的表情,笑著道:“你不知道陸先生做了多少好事,開始的時候法寄寺香火不盛,也沒多少錢,廟里的老僧人得病都是陸先生拿錢去醫治,聽說他還資助了很多學校和福利院,那些被他資助的人,知道他常年在法寄寺進香,也都會選擇來法寄寺上香,一來二去法寄寺香火就旺盛起來了。” 大嬸指著這半邊的人,給蘇念科普道:“你看這些人都是陸先生幫助過的人,聽說陸先生是什么經濟犯罪,大家都不相信,他錢都拿來做善事了,能犯什么錯......” 蘇念身體開始顫抖,磕磕絆絆道:“您......別說了。” 大嬸發現了蘇念的不對勁,慌張道:“小姐,你怎么啦,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沒事......我出去一下,就好。”蘇念說。 她一抬頭就看到,半邊座椅的人,都在對陸景行投去感激的目光。 瞬間,一種毛骨悚然的情緒滋生出來。 她眼中的大惡人,竟然是別人口中的大善人,真是荒謬......可笑! 她起身時,絆了一下,發出聲響。 陸景行眸光投遞過來,蘇念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耳朵里出現嗡嗡聲,甚至連審判長說什么,她都聽不見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房間,來到走廊后,抓住柱子,緩緩蹲下。 心口全是乒乒乓乓的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一樣。 好像一瞬間,什么被顛覆了一樣。 這個男人竟然會是別人口中的大好人,會不會太可笑啊! 他是怎么對自己的啊...... 他凌辱她,讓她像個小姐一樣去陪肚滿腸肥的老板們,還同時好幾個。 他還扇過她巴掌,逼她跳下海喂魚,還有在她被病痛折磨得身體殘破不堪時,也不放過。 太多太多,噩夢一樣的記憶...... 別人口中的好人,于她而言就是惡魔,就是地獄,就是被蒙了灰的人間! 蘇念不知道,在她離開的五年里,陸景行確實試著做了一個別人口中的好人,并且感覺還不錯。 但是他的偏執是骨子里帶出來的,在對待蘇念的事情上,就從沒有正常過。 他受不了,蘇念不愛他,也受不了,蘇念愛別的人。 一旦發現她有這些傾向,他恨不得毀滅世界,把自己和她一并埋葬了。 所以說,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或者壞人,別人眼中很好的人,有時候又是另一個人眼中很壞的人...... 不知道緩了多久,蘇念感覺自己心跳恢復正常了一些。 她緩緩起身,給徐硯玨打去電話,一直到第三遍依舊沒人接聽。 從來不會這樣,徐硯玨從來不會這樣失蹤,不給她一點消息。 蘇念心臟緊縮起來,很是不安。 這時,大廳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躁動聲。 蘇念一眼就看到先前的大嬸從里面走出來,原來庭審已經結束了。 怎么會,這么快? 蘇念的不安一點點擴大,她上一次感覺到這么不安的時候,還是她爸爸跳樓的那次...... “小姐......” 大嬸看到了蘇念,熱情地叫了她一聲,然后走過來,關心道:“你身體怎么樣,好點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