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溪坐車到了男人工作的大會堂外。 周牧已經得知消息,提前在外面等候了。 一照面,明溪就開門見山道:“周助理,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想從你嘴里聽一句實話可以嗎?” 周牧一愣,以為是傅總獻了大半身的血的事,被明溪知道了。 他有點猶豫,要知道,上一次他因為多嘴說實話的事,被傅總調去了坦非尼亞近半年的時間,在那邊看著人家挖礦。 雖然薪資待遇一點都沒變,但是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看不見一個膚色明顯的人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去了。 關鍵是那邊的黑妹,看見他就跟看見財神爺一樣,一晚上就有三四個扒帳篷要跟他親熱的。 嚇得他連夜建了個磚房,來抵制這些黑妹扒門。 不是說黑妹不好,而是他更喜歡同等膚色,能正常用母語溝通的女人。 想到那痛苦的日子,周牧眉頭皺了一大把,“明小姐,您問?!? 明溪說:“我想知道傅總的腿,到底是什么情況?” 周牧聽了,愣了兩秒。 明小姐問傅總的腿,那不就是還不知道傅總是因為什么傷了腿的意思。 那......他就可以說了! 周牧一臉沉痛,“傅總他......被北境島的專家判斷無法治愈,這輩子,他離不開拐杖和輪椅了?!? “無法治愈?”明溪一臉驚訝,重復了遍。 周牧點點頭。 明溪不理解,怎么會這樣? 不是說他的腿,只要回去做手術就會慢慢康復。 而且在沒生產前,她還看過他站著的。 她握緊周牧的手臂,語無倫次激動道:“那晚,就是你們剛到的那一晚,過來看哥哥的時候,他不是可以站著嗎?” 明溪記得清清楚楚,那晚,他明明站著了一會。 手里也沒有拐杖之內的東西。 周牧想起明溪說的是哪晚,他解釋道:“那晚傅總的拐杖底部沾了油水,是我拿去換的,之前他站立一會是可以,就是不太能多走動?!? 明溪也記得,那晚過后,再見他就是撐著拐杖了。 聽完這些,明溪覺得整個天都是塌的。 怎么會這樣? 傅司宴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拐杖了,這輩子......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進去的,只是很恍惚,好像一眨眼就到了男人辦公的房間。 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敲門,還是直接推門進來的。 男人這會趴在地上,好像是因為桌上的文件灑落,他想撿起來,卻不小心摔倒了。 而他的辦公椅旁邊,就擺放著那臺特制的黑色輪椅。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頃刻間沖到了頭頂。 明溪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一塊石頭,一座堅硬的木雕,整個人被封印住了。 男人抬頭看她一眼,黢黑的眸色很平靜。 明溪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飛快地跑過去,就要伸手扶他。 還未觸及,男人卻手臂往后一縮,低聲道:“我可以。” 明溪手一下凍住,整張臉也是僵硬的。 傅司宴微微垂眸,手肘彎的位置抵著地面,然后另一只手去勾椅子腿,再搭到扶手上,用力一撐,人就站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整個過程很熟練,一看就是沒少這樣做過。 雖然他動作很快,但明溪還是看到,他有一條腿是垂著的,很明顯。 明溪鼻尖驀地酸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她的神態,傅司宴皺了皺眉道:“是不是周牧跟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明溪聽到這話,恍惚地搖頭,“沒說,他什么也沒說,我有眼睛......” 傅司宴不太信,周牧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會陰奉陽違了。 嘴上說知道了,知道了,實際上卻還是我行我素。 看明溪現在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又瞎編排什么了。 看來坦非尼亞的經歷,沒能讓他收斂,還是得送去歷練歷練。 明溪不承認聽周牧說,傅司宴也不好硬戳破,只是眉眼淡淡道:“我的腿沒事,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 明溪聽到這話,只覺得男人是在平靜地掩飾。 她突然有點恨自己,他肯定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接受自己雙腿不能行走的事實。 這個一向優秀自傲的男人,卻要接受自己變成一個跛子。 這個把自尊打碎重建的過程,該有多辛苦多難捱...... 而這些時刻,他都是一個人熬過的。 一想到,她在為所謂的不詳之說,躲避他,推開他的時候,這個男人都在獨自療傷。 明溪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拉扯一樣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