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這一覺睡得十分舒坦,什么夢都沒做,黑甜黑甜的,以至于睜開眼睛一時都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嘶……” 她動了一下手,眉頭瞬間皺成一個“川”,胳膊似乎都不是她的,麻了。 “趴著都能睡這么久,有什么事要忙得困成這樣?” 聽見寧宴的聲音,白卿卿趕忙轉(zhuǎn)過去,圓圓的眼角下垂著,委屈巴巴的模樣,“我手麻了,不能動了,怎么辦……” 白卿卿沒試過胳膊麻成這樣過,一整條手臂一點兒知覺都沒有,木然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聲音都要帶上哭腔,本能地跟寧宴求助。 寧宴:“……” 他深深吸氣,過去輕輕托住白卿卿的手臂,還沒碰就聽她可憐兮兮的聲音,“你輕點。” 白卿卿緊張的另一只手無處安放,悄悄地以為寧宴沒發(fā)現(xiàn)拽住他一點點袖子邊邊,“我的手會不會以后都不能動了……” 寧宴瞥了一眼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壓久了而已,這事兒我熟,我?guī)湍恪!? 其實放著不管過一陣子就能慢慢緩過來,但誰讓她這么害怕呢?那自己可不就得幫幫她。 寧宴又在自己身上發(fā)現(xiàn)了助人為樂的品性,大掌握住白卿卿細細的胳膊,開始揉捏按摩。 他小心地控制著力道,回憶著溫江從前跟他說過的穴位給她按著,白卿卿的表情從擔(dān)憂茫然,逐漸變成了驚懼。 “疼!” 木然無知覺的胳膊漸漸有了感覺,可這感覺相當不妙,像是被千根針扎一樣的刺痛,難受得她抓著寧宴袖子的手都攥了起來。 寧宴沒放松力道,“疼就對了,揉開了就好,等這陣子過去就沒事了。” 然而白卿卿有點忍不了,胳膊刺痛難耐,恨不得原地跺腳,拼命想將手臂從寧宴手里抽回來,“你別,你放手,我疼!” 她怕疼得不行,用力去扯寧宴的袖子,寧宴卻不為所動,那點兒力氣放在他身上都不夠看的。 白卿卿越發(fā)受不住,發(fā)狠地咬著嘴唇,疼得眼眶都紅了,見硬的不成迅速轉(zhuǎn)變策略,眼里浮現(xiàn)出軟軟的哀求,還沒說話,寧宴就騰出一只手將她的眼睛遮住。 白卿卿:“?” 眼睛被遮住,耳朵似乎就變得靈敏了幾分,白卿卿聽著寧宴的聲音好像變低啞了一些,似乎還有磨牙動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人,誰都不行。” 他另一只手又將穴位揉了一遍才松開,白卿卿手臂的刺痛已經(jīng)開始慢慢消減。 寧宴盯著白卿卿,看她劫后余生一樣捧著自己的手臂坐到旁邊,疼得眼淚汪汪的模樣,忍不住想起剛剛她的模樣。 她真是半點自覺都沒有,露出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欺負,想看她哭出來…… 寧宴又開始深深吸氣,心里默念自己是個正義的,助人為樂的人,這丫頭膽子小,嚇著了,她能縮起來躲著自己。 白卿卿只顧得上心疼自己脆弱的小胳膊,雖然還有些刺痛的余韻,好歹是有知覺了。 她一邊擦著疼出來的眼淚一邊余光偷偷去瞪寧宴,下手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