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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不敢。”

    “那你這是發什么怒？”

    孔振冷冰冰的說：“你是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嗎？”

    景淳低著頭沒有回話。

    孔振的輪椅被推到了窗邊，他的輪椅很高，坐在上邊，能夠清楚的看見窗下的街道。

    “是不是為師太久沒有出現，所以你都忘記自己的使命了？”

    “沒有。”

    “那為什么這么好的時機你卻放過了？為什么那么多個機會你都放棄了？為什么？”

    孔振一連質問了好幾聲，而后滿臉失望道：“還是說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仇恨，忘記了……”

    “我沒忘！”

    景淳冷冷應道。

    孔振轉頭看向他，“不，你忘了。”

    他推著輪椅靠近景淳，“你忘記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忘記了你母親為掩護你死的有多凄慘，忘記了那高高的城墻上掛著的尸首，也忘記了為師這雙腿是怎么廢的！”

    “師傅……”

    “別喊我師傅！我知道你看上那丫頭了，這幾日我也有注意過她，她確實很優秀，也確實很美麗，倘若此刻的你已經報完了仇，你就算是粘在她的身上，我也不會管，可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報完仇了嗎？”

    景淳沒有回話。

    孔振又說：“當初是誰跟我說，要鬧得天下大亂，要讓全天下的人給你姐姐陪葬？又是誰告訴我，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改變你的想法？可如今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說到這里，孔振深深的呼了口氣。

    “小武和小恭跟了你多少年，你還記得嗎？當初你被扔到蛇窟，被咬的遍體鱗傷，就差沒被活活吞了，是誰將你背出來的？又是誰一步一個腳印帶你離開？”

    “當初救你出來的兄弟，現在還剩幾個？他們豁出性命是讓你在這里談情說愛的嗎？他們豁出性命，要為你報仇，要為你出了心中那口惡氣，可你呢？你真把他們當成下人了？是，他們是你的下人，可你們生死與共，沒有他們哪來現在的你？”

    “白泉沒死，這場戰爭結束了，我們的計劃也失敗了，可我們原本可以漁翁得利，現在呢？我們又要重新開始，你還說你沒忘？你當真沒忘嗎？”

    “……”

    “師傅……”

    景淳的眼里滿是紅血絲，他雙眼通紅的看著孔振，“斷腸毒，有解藥的，對吧？”

    孔振瞪大了雙眼，握緊拳頭砸向了他的胸口，“景淳！你到底要干嘛？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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