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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你們到底還要等多久?”出租車司機,早就不耐煩了,在遠處極具抱怨的催促起來。“對不住啊師傅,我們這就來,”納蘭闖急忙附和的賠笑。可就是師傅催促的瞬間,將臣平淡的眼神,似有益血翻紅的征兆。“姜承,”納蘭馨擔憂的喊著。眨眼的間隙,納蘭闖回頭賠笑,司機緩下情緒的同時。將臣近紅的眸子,又重新恢復了平淡。“姜承,你沒事吧,”納蘭馨對此隱有察覺。懷疑將臣,能感受到周遭情緒的變化。當有人情緒暴怒憎恨的時候,那些情緒,會引得將臣高度警惕。但要是心平氣和,沒有半點敵意,將臣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思索間,納蘭闖催促道:“姐,我們走吧……這里可是郊區(qū),如果出租車師傅走了,我們可不好找車。”正是出于這點考慮,所以,剛才納蘭闖在結算車費的時候,就刻意讓司機停車待客。司機等不及了,才轉(zhuǎn)頭催促……“快走,”納蘭闖和納蘭馨,一左一右,攙扶著將臣,近乎生拉硬拽般,將它帶上了出租車后座。“師傅,先回城里,”納蘭馨落座后,便盡顯隨意的說了一句。“回上京成內(nèi)?”納蘭闖頓時一怔:“姐,我們還回去干嘛?現(xiàn)在這種時候,當然是坐車直達,回納蘭家再說……”“不,”納蘭馨自有權衡:“這個時候坐車離開上京,回納蘭家絕不是明智之舉,路上會不會遇到的二房和三房的人,那還兩說,更何況……”說到這,納蘭馨似有愁容:“把姜承帶回納蘭家,未必是件好事?”“為什么?”納蘭闖率性的同時,心緒也比較簡單。他能想到的并不多,可納蘭馨知道:“回到納蘭家,只怕家里的人,不會放過姜承,也不會接納它……到時候,面對其他各房的指責,和外人的索要,只怕爺爺和我們一房勢力,都保不住姜承!”當然,說出這一房勢力的同時,納蘭馨也沒有底氣。四房可未必能偏袒姜承,遠的不說,就單輪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納蘭正德,那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也絕不會縱容姜承,留在納蘭家。這些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帶姜承回去,只是將他至于險地。倘若姜承,還是曾經(jīng)那副模樣,化魃之后,還能有當初的心性和謀略。納蘭馨是不擔心的,即便真有僵尸的弊端,她相信,姜承也能憑借自己的謀略,藏拙隱瞞,哪怕當場對峙,納蘭馨也并不擔心。可如今,看著姜承尸化后的神志,僅是三歲頑童,形若呆板的弱智。這個時候,吧姜承帶回去,她于心不忍,也極度不安。回想起姜承,為自己,為四房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她即便心有玄門,有正邪之分,可她還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偏激。想要偏袒姜承,哪怕明知道收容姜承是錯,她也免不了自己的惻隱之心。便想著這些,納蘭馨內(nèi)心一怔酸楚,撫著姜承,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別怕,一切都不用擔心,有我在!”“有我在,”這句話說的極具溫柔,納蘭闖能從中聽到她的執(zhí)著。將臣能從中感受到納蘭馨的善意。可開車的司機,卻是有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只覺這番情話,說的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為了那么一個身著破爛的流浪漢。至于嗎!?司機的目光,微微打量著納蘭馨,暗嘆多漂亮的女孩,就是眼瞎,看上了一個近乎毀容,面滿灼燒的丑乞丐。“哎呀,”司機不禁惋惜,只恨這世界上,姻緣造化弄人。美女,都愛恐龍嗎?嘆息間,車子已經(jīng)一路疾馳,很快便回了城區(qū)。“師傅,”納蘭馨急忙示意:“就在前面的酒店,停一下!”“好,”司機應聲放慢了速度。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門口,靠邊停車。“辛苦了,”納蘭闖急忙付錢,還為此多給了師傅兩百塊:“感謝了師傅!”“不客氣,”師傅看著多給的兩百塊,激動的嘴角一抽。早知道是這樣的主顧,剛才也不會過于偏激。“對了師傅,”納蘭闖悄聲提醒:“我這,想麻煩您一件事!”“你說,”師傅已經(jīng)沒有了早前那般生冷。“如果后續(xù),有人打聽我們的消息,或是剛才那個人,您可別對外透露,”納蘭闖悻悻的說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圓謊。“放心吧,”師傅自作聰明道:“我明白的,你們是姐弟,剛才那人,應該是你……”“我姐夫,”納蘭闖急忙強調(diào)。“那就更不用說了,”司機擺手一笑:“這種事我明白的,你姐是愛上了這丑八怪,哎,家里指定反對,放心吧!”雖然司機也感慨,一朵鮮花擦在了牛糞上,可作為局外人,就是看在這兩百塊的份上,也不免成人之美:“放心吧,既然你也不反對,你姐也有意,你們那些事,我也不會對外人說起,如果有人打聽,我,我索性就說把你們送離了上京!”“這感情好,”納蘭闖頓時激動起來:“那師傅,您就對外人這么說!”“好,”司機點頭,只等納蘭闖下車后,一腳油門疾馳,快速離開了五星級的酒店門口,不過當下正值飯點。拿著兩百塊的小費,司機得意的就近找了個飯館。這家快餐店,聚集了不少當?shù)氐某鲎廛囁緳C,算是他們這一行,就近的落腳點。“喲,李哥,今天瞧你高興的。”幾個同行師傅,一看到剛才的出租車司機,立馬打著招呼。“哥幾個吃著呢?等會飯錢算我的,”司機落座,便把不住嘴上的門,當即在幾個同行的話鋒中,說起了剛才的事情……別看是幾個大男人。這些出租車司機,說起新奇的事情,比女人更八卦。不多時,桌子旁邊就圍滿了七八十人,聽著剛才的師傅,繪聲繪色的說起了城郊看到的事情……一出富家女愛上智障的戲碼,瞬間在人群傳開。飯后,那些八卦的出租車司機,還在對講機里傳達著消息。很快,大半個上京城,都已經(jīng)傳開了。而這一邊,納蘭馨和納蘭闖,在酒店開了兩個房間。只是在回房的時候,納蘭闖下意識的接過將臣:“姐,今天為了找他,跑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吧,姜承就交給我照顧!”“不用,”納蘭馨淡然回應著:“姜承還是交給我吧!”“交給你,”納蘭闖有些不放心。“不用擔心,”納蘭馨自覺已經(jīng)摸清了我的脾氣:“別看他已經(jīng)尸化,可心性卻并不殘暴,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奇遇,姜承落的這幅模樣!”納蘭闖對此也有感慨:“像個孩子一樣!”“是啊,”納蘭馨借此回應:“既然他像個孩子,你能照顧好嗎?”“我?”納蘭闖愣住了,坦白說,直到這一刻,他也對姜承心有芥蒂。甚至,有時候不經(jīng)意的,還會突然警惕,唯恐姜承突然暴露尸性,咬傷他一口。要說如何于姜承相處,他也是一臉茫然,更別說照顧……“好了,”納蘭馨淺然說著:“你去給姜承買兩身合適的衣服,我?guī)M去,先洗個澡,熟悉一下,稍晚在商量今后的打算!”“好,”納蘭闖點了點頭,也不反駁。下樓打車,直奔就近的街邊服裝店,從里到外,買了一身他自覺合適的衣服。回到酒店房間后,發(fā)現(xiàn)納蘭馨真的吧姜承哄到了浴缸里,小心幫它梳理。而姜承近乎癡呆的依靠著浴缸,目光渙散,猶如傻子一般,沒有半點回應。“姐,”納蘭闖呼喊著上前:“衣服買回來了……”可納蘭馨并沒有回應,已經(jīng)紅腫的美眸中,泛著熱淚。“你怎么哭了?”納蘭闖擔憂的一怔。“我沒事,”納蘭馨抹去眼淚,接過衣服試著給將臣擦洗,換上。嘴里,暗嘆不公的說著:“真沒想到,好端端的一個人,會成為這樣?”“是啊,”納蘭闖也覺心里一酸,難以置信,姜承怎么會落的這般模樣。很快,吧姜承收拾干凈后,哪怕有了衣服的襯托,可將臣的模樣,依舊是那么狼狽,干凈的臉上,雷電灼燒的傷疤,越發(fā)滲人。反而,比起洗涮前,看起來更揪心,讓外人恐懼,朋友揪心的憐憫。幾個小時的接觸后,納蘭闖漸漸放下了芥蒂。因為姜承,無論怎么看,都似人畜無害,他只是盡若癡傻,目光渙散的看著窗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是說看什么。就是給人一種失憶白癡的錯覺。讓姐弟二人,都放松了警惕:“納蘭闖,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嗯,”納蘭闖點了點頭,畢竟頭一天,夜里納蘭太爺過世,他們守著靈堂,熬了一夜,今天又圍姜承的事情奔波。即便常年出馬,也會心覺困意。自己需要休息,納蘭馨又何嘗不是,他起身看了看姜承:“既然他都這樣了,你也不用太過在意,自己也好好休息吧!”“嗯,”納蘭馨點了點頭,在納蘭闖離開后。便躺在了將臣的身邊,心緒復雜中,帶著絞痛的心酸,在凝望中,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朦朧中,只覺一股煞氣,讓她在沉睡中,陷入惶恐。睜眼的瞬間,只見酒店的玻璃窗戶“砰”聲碎裂。將臣的背影,赫然一閃……“姜承別走,”納蘭馨慌了,萬不曾想,近乎癡傻的姜承,會突然逃離酒店房間。她急忙追到窗前,隱隱只能看到姜承的黑影穿梭夜幕。此時,月色正圓,姜承背影,直奔圓月的方向。從位置上判斷……“城郊?”納蘭馨柳眉一沉,心里泛起了狐疑。將臣似乎一直注視的城郊,那里到底有什么,令他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