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徐牧不耐地揉著額頭,想著還要交待的事情。 千穿萬穿,穿了個爛瘡王朝。 “長弓,或許有人會打莊子,先不要管,你也一同上坊船。” “莊子爛了能補,人卻不能死。” 弓狗頓了頓,僅有的一只眼睛,微微發了紅,又不善言辭,只得再度跪下,沖著徐牧重重磕了頭。 “等會先把貴重些的家什,搬到坊船上。地窖里的蒸餾物件,也一同打碎了,莫讓人發現痕跡。” 頓住聲音,徐牧抬起了頭。在他的面前,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除了司虎和老秀才之外,都顯露出惴惴不安。 自邊關入內城,雖然有了起勢的機會,但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茍且。 大紀朝像染了頑疾,生了膿瘡,割了一個,又會長出一個,哪怕把身子都割爛了,還是長得不停。 心底一聲嘆息,徐牧往前看去。 人群中間的姜采薇,沖著他,努力堆出微笑的神色。 “徐郎放心,我留在這里,便會替你守住家業,看住莊人。” “我會蒸好魚湯,溫好熱酒,等徐郎回家。” 徐牧聽得心頭發澀。 他不懂煽情,做不出相顧無言千行淚,或者無語凝噎的姿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幾步上前,當著諸多莊人的面,徐牧把姜采薇瘦弱的身子,抱入了懷里。 姜采薇輕柔地抬起手,也把徐牧緊緊抱住。 稍息,徐牧回了手。 命運像一艘沉船,搖搖欲墜。偏偏是小婢妻的溫暖,填滿了整個黑暗世道的兵荒馬亂。 “徐郎,且去。”姜采薇堅毅著臉色。 “我等恭候東家。” 姜采薇后頭,二十余個婦孺老弱,齊齊高喊。 徐牧轉了身,憤怒地一招“撥千山”,長劍蕩出,斬了小半截的木椅。 片刻,握住流血的虎口,徐牧冷靜了臉色,帶著十六個青壯,沉沉踏步而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