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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騎的親衛(wèi)，匆忙間收了刀，有些驚懼地退后幾步。

    徐牧冷冷抬手，衛(wèi)豐帶著四百多騎的人影，也緩緩?fù)ｑR，列在莊子邊上。

    “徐兄，實(shí)屬誤會(huì)。”趙青云嘆了口氣，“此番回都城述職，我不過是順路探望。”

    “探望什么。”徐牧露出淡淡笑容。

    “自然是故人。”

    “哪兒的故人？”

    “邊關(guān)故人，我可記得，當(dāng)初我還是個(gè)筒字營(yíng)小校尉——”

    “小校尉已經(jīng)死了。”徐牧冷冷打斷。

    “站在我徐牧面前的，是大紀(jì)的征北將軍。將軍若是想討個(gè)口彩，那也無妨。”

    “徐牧恭賀趙將軍高升。”

    趙青云臉色漲紅，“我講過了，我并無錯(cuò)。我趙青云生來無權(quán)無勢(shì)，我不想一生如此。當(dāng)初我從望州跑去河州求援，望州都要被狄人打爛了，可有人愿意馳援？可有人在乎？”

    “萬(wàn)千百姓在乎。”徐牧冷著聲音，“你心里頭念的，無非是你的權(quán)勢(shì)滔天，莫要扯這么大的理由。”

    “好！即便是如此，人往高走，水往低流，我一步一步往上爬，莫非也是個(gè)錯(cuò)？還是說，王侯將相，生來便是有種了？”

    “你若是堂堂正正的，一步一步踏上去，我徐牧自然服氣。可你不是，你如同一條狗兒，是爬的，爬上去的！像狗兒一樣爬！”

    “住口！”趙青云面色驟怒，驀然抽刀，鼻頭里，還不斷喘著大氣。

    在他身后的百騎親衛(wèi)，也倉(cāng)皇間跟著抽刀而出。

    “你動(dòng)一個(gè)試試！”司虎踏步而來，怒聲大喊。

    四百多騎的人影，也冷冷抬起了長(zhǎng)刀。

    趙青云放下刀，揉著額頭，慢慢往后揮手。在他身后，百騎的親衛(wèi)，沉默地往后退去。

    “徐兄，你當(dāng)初救了我。我趙青云并非是寡恩之人，這次得陛下賜封征北將軍，也不過想與你分享。”

    “趙將軍，回去吧。”徐牧聲音無力，隨即抽出了長(zhǎng)劍，將面前袍子的一角，割碎在地。

    “如此割袍斷義，你我以后休戚無關(guān)了。”

    趙青云沉默地拾起袍角，許久，才微微吐出一句。

    “徐兄，我欠你一恩，日后若有難處，便來河州尋我。你我的路不同，或許早就注定，這一生不能共飲了。”

    “但在我趙青云心底，你等同于義弟。”

    徐牧不答話，冷冷轉(zhuǎn)身，幾步走回了莊子。

    “取馬，回河州。”

    奔騰的馬蹄聲，不多時(shí)，消散在愈漸呼嘯的寒風(fēng)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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