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牧哥兒不想打架殺人,但好似,一直都在打架殺人。” 徐牧臉色微微一滯,司虎并沒有說錯,原以為入了內城,應當不會像邊關那般蕭殺。 但他想錯了,這世道,不管去了哪兒,總有吃人的事情。不想被吃,只能殺出一條口子。 “陸勞,等會你來替虎哥兒趕一陣車,輪換休息。” 一個青壯在馬車之后,鄭重點了點頭。 徐牧抱著手臂,靠在隔板之上,微微酣睡起來。 車轱轆并不像后世那般,包裹著橡皮,再加上大雨一浸,道路更加泥濘。 等徐牧昏昏脹脹地睜開眼,發現已經近了天明。 “周遵,還有多遠!” 趕馬而回的周遵,攏了攏頭上的竹笠,凝聲開口。 “東家,不遠了,按著馬蹄湖的位置,大概還有三十里路。” 三十里路,即便小路難行,也不過兩個時辰的事情。 “離著十里,我等便下車步行。” “東家,有躺尸的!”趕車的陸勞,突然勒停了馬車,經驗有些不足,差點沒把馬車翻下。 但也不能怪他,故人講究死者為大,若是馬車碾過尸體,終歸是一種忌諱。 “東家,整整有五具!” 離著馬蹄湖已經不遠,徐牧沒由來地一陣發悸。打著油紙傘,他下了馬車,待連翻了三具躺著的尸體,發現都是一招斃命,被人割了脖子。 “這內城不是有營兵和官差嗎,這些剪道的,怎敢的!”周遵一時氣怒。 徐牧也咬著牙。 先前是離著紀江較近,十幾座的連排大城,十里一渡口,再加上通達的官道。 難免有了繁華盛世的假象。 但渭城這一頭,乃是偏遠地方,林深路窄,最適合剪道打劫,左右官軍也極少來往。 “還有個尚在垂髫的啊!”周遵哭紅了眼。 垂髫,指還沒束發的孩童。 “收斂一番,好生安葬。”徐牧立在雨中,聲音隱隱發抖。并非是驚怕,而是動怒。 十幾個青壯,沉默地走入雨中,將一具具的尸體搬起,埋入路邊的深坑之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