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要知曉,整個(gè)天下三十州,沒人愿意和你玩了。除非哪一日,你打下了半壁江山,有了開辟新朝的資格,那些原本不喜你的人,才會腆著老臉,主動來靠近你。” “但我猜著,你現(xiàn)在肯定犯難。畢竟,以你走的路子來說,能結(jié)識的,都是些起于草莽的好漢,若不然,便像東方小軍師這般,同樣受世家不喜的人才。但這種人,又逆天,又能被你撿漏的,可不見得會有第二個(gè)。” “諸葛前輩,我替你斟酒。你也知,在整個(gè)蜀州,我很少給人斟酒。”徐牧急忙堆上笑容,拿起酒壺,幫著諸葛范斟了碗酒。 他只覺得,面前的諸葛范,似是有了法子。 “喊爹。”諸葛范并不吃這一套,挖了挖鼻子,仰著頭開口。 “我兒,你許久沒喊爹爹了,最好再磕個(gè)頭。”老秀才在旁,也跟著起哄。 “喊個(gè)爹吧。”陳打鐵放下酒碗,語重心長地勸了一句,“我這幾日,身子總覺得乏力,應(yīng)當(dāng)是年紀(jì)大了,以后不能幫你打鐵了——” “爹。”徐牧咬著牙。 “誒,好大兒。”三個(gè)老頭眉開眼笑,又伸出手來,將徐牧的頭殼摸爛。 “快講。”徐牧艱難地推開六只手,聲音苦澀。 諸葛范啄了口酒,又開始齜牙咧嘴,久久,才認(rèn)真地轉(zhuǎn)了頭,看向徐牧。 “我兒,你有沒有想過。俠兒軍的糧草,軍餉,都是哪兒來的?” 徐牧聞言一頓。 雖然說是義軍,即便省卻軍餉,但糧草呢?總不會無端端憑空出來。徐牧記得,當(dāng)初在暮云州糧草不足,叛賊韋貂割了百姓的稻米,還被李知秋一番數(shù)落。 再者,俠兒軍義薄云天,定然不會欺奪百姓之物。 “前輩,莫非是殺狗官抄家?” “這個(gè)也有,但占的不多。再者說了,傻子皇帝遷到了滄州,余下的地方,都是定邊將外州王的,李知秋可不會去隨便樹敵。” “前輩的意思是?” “有人。”諸葛瘸笑了笑,“有很多人。我只能告訴你,有人在支援俠兒軍的糧草和軍餉。當(dāng)然,不會是那些大士族。更多的可能,是些尚有良知的小富戶,小地主,你一個(gè)銅板,我一個(gè)銅板,慢慢湊到李知秋手里。” “不然,你以為俠兒們都是扛著餓來打仗?” 徐牧一時(shí)沉默。 李如成告訴過他,這天下間,有人在明堂粉飾太平,便會有人在黑暗中持正不阿。 看不清,便不可論善惡。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