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傷勢……重得有些可怕,幾乎已經半只腳踩進鬼門關了。 受傷的龍鱗衛很年輕,大概才二十歲左右,腹部被人砍了兩刀,一道橫切小腹,長度有近十幾厘米,幾乎將他整個肚子都剖開了,只剩里面薄薄一層肉還連著,腸子都差點掉出來。 另一刀更狠,從左側肋骨處傾斜劃到右側大腿根,雖然不是太深,但也是清晰可見白骨,再加上被麻繩捆著腰拉上山頂的過程中,粗糙的繩索不斷摩擦、擠壓傷口,造成大出血。 蕭令月摸了下他的頸動脈,心率已經很低了,幾乎只有進氣兒沒有出氣。 她心里微微一沉。 這樣嚴重的開創性傷口,只靠傷藥和紗布是根本止不住血的。 偏偏他們現在是在荒郊野外,缺醫少藥,想救回來……很難很難。 戰北寒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龍鱗衛的傷,劍眉便緊擰起來,他已經摘掉了臉上的厲鬼面具,露出凌厲而深邃的五官,漆黑狹長的眸子如濃墨一般。 以他在野外行軍的經驗,傷重到這種程度,基本就是沒救了。 一般這樣的士兵,遇到緊急軍情,將領也會下令棄之不管,將他扔在原地自生自滅。 這聽起來很冷酷薄情,但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一支軍隊也不可能為了某一個重傷人員,就改變或推遲原有的計劃。 如果是輕傷,不影響行動的那種還可以想想辦法,但是像這種重傷……直接放棄或許是更快的解脫。 “主子……” 旁邊單膝跪在地上的一名龍鱗衛紅了眼睛,手里緊緊抓著藥瓶,“杜平他才十九歲,他母親還在北秦等他回去,他……” “閉嘴,誰讓你說這些的?動搖軍心是什么罪名知道嗎?”夜一驟然打斷他的話。 還沒說完的龍鱗衛面露羞愧,死死咬住牙關,看著昏迷不醒的同伴,臉上難掩悲傷。 戰北寒沒有深究這點小事,他只問了蕭令月一句,“能救嗎?” 龍鱗衛驚喜地抬起頭,又眼巴巴地看向蕭令月。 蕭令月心里一軟,她知道這些龍鱗衛個個都是精銳,也是戰北寒手把手培養出來的,無論損失哪一個都很可惜。戰北寒也不是冷酷的將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舍棄自己手下的人。 而這一點,也是他在軍中威望極高、被所有將士信服的原因。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