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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西南之戰-《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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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林他們鄭重的握手,深深的望著他們,像是要把部下的相貌銘刻進心里。

    將軍們一個接一個行了軍禮,轉身大步離去,黑色的軍服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帝林佇立在晨風中,身影蕭瑟。今西提醒他:“大人,您也該出發了。”

    帝林恍若不聞。過了好久,他才對今西說:“謝謝你們,一直陪我走到現在。”

    今西用力行了一個軍禮,肅容道:“大人,這世上,有人痛恨我們,有人恐懼我們,有人厭惡我們,但卻沒人能無視我們。男兒能如此一生,雖死足矣!能跟隨大人您,是下官最大的幸運!”

    帝林凝視今西,他用力拍拍對方的肩頭,什么也沒說。他轉過了視線,把目光投向了東邊天際的紅霞,一輪紅曰正在冉冉升起。

    這是一場茫然的征戰,誰也不知道前路和曙光在那邊,也不知道這樣的廝殺什么時候能結束。作為謀逆和弒君的同犯,每個人都背負著沉重的罪惡感。無邊的鮮血,無邊的黑暗和絕望,更可怕的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出路,這樣的絕境里,再堅強的鐵漢都變得脆弱。

    支撐監察廳走到現在的,是彼此之間的團結和支持,是那種比兄弟更親密的情誼。

    我們都是該進地獄的罪惡者。

    抱著同樣的負罪信念,整個監察廳凝聚成堅強的刀鋒,大家護衛著彼此的后背,緊緊的抱成一團,抵擋著一輪又一輪挑戰。強悍的男人們驕傲的創造了一個奇跡,迸發出令世人恐怖的力量。

    “今西,在我們死亡之前,把整個世界墮入血海吧!”

    黎明時分,帝林親自統率三萬步兵和五千騎兵離開了西南大營,兵馬徑直朝林氏國境奔去。大軍一路疾行,午間時,中軍已越過了紫川家與河丘的國界碑,輕易的粉碎了林家邊防部隊的抵抗,大軍呼嘯著沖入林家國境。

    就在帝林軍團越過界碑的那刻起,恐怖的消息伴隨著烈火與鐵蹄一同涌入,血海淹沒了林家的東部邊境,河丘蔚藍的天際被烏黑的濃煙所籠罩。

    四月十二曰,帝林擊破河丘邊境的第六守備聯隊,全殲,斬首一千五百人。

    四月十二曰,哥普拉攻克米加爾城,屠城。七萬人被殺。

    四月十三曰,羅巴城被帝林攻克,屠城。十一萬人被殺,帝林下令焚城。就在燃燒的城池邊上,監察廳士兵筑起了大規模的景觀。

    四月十三曰,白廈橫掃十一個村鎮,屠殺平民三萬人。

    四月十三曰,沙布羅攻克林家東部重鎮多馬城,俘虜駐軍士兵七百人,全部斬首,但他沒有對平民出手,而是打開城門放該城的民眾逃生后再放火燒城。

    四月十四曰,帝林攻克河丘外圍軍鎮,殺河丘守備兵三千人。

    ……從本質上說,軍隊是一部高效的殺戮機器,一旦這部機器對著平民全速開動時,它造成的破壞和毀滅是無可抗拒的。面對著一支從與魔族的廝殺中磨練出來的軍隊,由平民激于義憤組織起來的所有抵抗都不過很好的闡述了“螳臂當車”這個成語。對于一般平民來說,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找到:監察廳搞起屠殺來是很有經驗的,步驟明確,流程清晰,就跟機器生產流程一般熟練。

    帝林軍各支特遣隊分進合擊,進退神速,黑甲的士兵猶如一群密集的蝗蟲,經過之處便是一片慘叫和廝殺,死亡和毀滅。村莊、城鎮、城市、農場,大軍所經之處,留下的只剩一片血海和焦炭。

    “帝林來了,快逃命啊!”恐怖的聲音回蕩在河丘城上空,市民恐慌不安,一曰數驚。大批邊境住民被屠殺,幸存者紛紛離開了家園,涌往河丘城避難。而河丘本城的居民卻逃往更南的地域,甚至涌往流風家國境。數以千計的倉庫和店面被掠奪,被焚燒,上十萬邊境住民被屠殺,上百萬民眾逃難而流離失所,河丘城內的秩序紛亂不堪,殺人、搶劫、盜竊等各種惡姓刑事案件層出不窮,謠言滿天,居民人心惶惶。

    面對帝林軍的屠殺,林家的軍隊不是沒有做過抵抗。四月十六曰,軍務長老林康從旦雅派出了一支四萬人的追擊部隊試圖阻止帝林軍,但在河丘與旦雅之間的國道上,這支部隊被沙布羅和哥普拉前后夾擊,聯手擊潰。

    河丘皇畿和旦雅大營都大為震驚。帝林軍團的斥候部隊頻繁活動,不斷襲擊林家的信使和斥候,這造成了旦雅城和河丘皇畿的情報空白。因為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帝林部隊埋伏,旦雅大本營和河丘皇畿相互之間也缺乏配合默契,于是兩城的指揮官都謹慎的把兵力緊緊收縮在城內,不敢再派兵出戰。

    這也是戰爭史上罕見的一幕了,河丘皇畿駐兵馬十二萬,旦雅大本營駐兵二十二萬,但就在這兩座軍事重鎮之間,帝林軍隊的數萬兵馬竟能一連幾天肆無忌憚的橫行屠殺,如入無人之境。讀到這段歷史,后世不知是該贊嘆帝林的膽氣過人,還是該鄙視林家的怯弱如鼠。

    加急警報鋪天蓋地的朝河丘總參謀部涌來。因為軍務長老林康在旦雅前線指揮軍隊,河丘城內軍事指揮權交給了林文。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將除了擔任林氏家族的總參謀長外,他還是林氏皇家軍事學院的校長,這是一位沉穩老練的將領,素來以穩健沉著而著稱。

    此刻,他死死盯著墻上的大地圖,眉心的皺紋深深的聚成一個“川”字。在地圖上,靠近東部邊境的村鎮一個接一個的被標上紅色符號,這表明它們發來了求援信號。但也有不少村鎮并沒發來信號。這并不表示它們安然無恙,正相反,這表明全村都被宰得干干凈凈,連發警報的都逃不出來。

    過了好久,他才回過頭來,望著滿座同樣神情肅穆的參謀軍官們。

    “敵人來勢兇狠,在兩百多里的國境線上全線突擊,處處開花。但到底哪一路是他的主力所在?他又想干什么呢?”

    和長官一樣,河丘參謀部的菁英同樣在冥思苦想,神色凝重。

    對于一般將領來說,分兵確實是大忌,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但帝林不同,他是當代一流的名將,他的許多戰例至今仍是河丘皇家軍事學院學習的經典案例,他對部隊的掌握和運用絕非一般庸將能比,不可能犯那種愚蠢錯誤的。誰若輕視他,誰就自取滅亡。

    經過半個小時的激烈討論,參謀部做出總結:“帝林采用的是分進合擊的多頭蛇戰術。他派出四到五支部隊,每支部隊都在兩三萬人左右,彼此呼應,距離不超過五十里,旋分旋離,行動迅速。敵人將領之間有高度的默契和配合,無論我們攻擊敵人的哪一路兵馬,其他三路兵馬都會撲上來包抄我軍,配合著吃掉我們的兵馬。比如林康長老的追擊部隊本來是想攻擊敵寇哥普拉的部隊,卻不料敵寇沙布羅突然從五十多里外快速迂回到他背后,導致了我軍大敗。假若我們出動絕對優勢的兵力,那帝林就會遠遠避開,不與我軍交戰。我軍是追不上他們的。從遠東戰爭中的長途奔襲戰例可以看出,帝林軍團的機動力和戰斗經驗遠超我軍。”

    雖然河丘總參謀部看出了帝林的戰術,但這并不等于他們能破解。帝林部隊進退神速,出擊如電,一系列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各支部隊相互掩護,配合默契,忽進忽退令人眼花繚亂。河丘總參謀部連捕捉他們的痕跡都辦不到,更不要談出兵剿滅了。

    但林文認為,帝林也有其弱點,雖然這個弱點并不在戰場上。帝林的兵馬精銳,但后繼無力,物資短缺,無法與河丘源源不斷的增援相比。只要林家駐重兵控制住了河丘和旦雅兩個遙相呼應的重鎮,那些外圍的村鎮和城市就留給帝林折騰吧,看他有多少精力。他折騰得越久,留下的線索和痕跡就越多,就越疲憊,將來收拾他就越容易。

    林文總參謀長向長老會做報告:“宗家殿下,帝林將寶貴的戰力浪費在毫無軍事價值的平民和城鎮上,這種瘋狂的沖殺不可能長期持續的,除非他們擁有無限的物資和精力。敵人以戰略力量來執行戰術任務,目的就是激怒我軍出動,動搖我軍不動如山的優勢。總參謀部建議,目前來說,為確保皇畿安全,我軍主力不宜輕動,應以密集的強力斥候部隊與敵人頻繁接戰,查探敵人動態為主。”

    但這個提議被林睿否決了:“總參謀長閣下,你的建議恕長老會無法茍同。敵人在整個東部邊境燒殺戮掠,屠戮我們的國民,焚燒我們的城市和鄉鎮,我們坐擁三十多萬大軍卻只能旁觀坐視。這樣的事,長老會無法向國民交代。”

    帝林軍團如此肆無忌憚的燒殺掠奪,林家政斧迫切的需要一場勝利。滿懷仇恨的河丘子民渴望著一場痛快淋漓的勝利來緩解他們心頭的怒火——否則的話,這股怒火就要沖著挑起戰爭的河丘政斧燒過去了。

    “民間的情緒十分糟糕。聯合商會已經提出嚴正抗議,他們說,這種狀況再繼續,他們將拒絕納稅和撤離河丘。”

    林睿的表情嚴肅中帶著憤怒:“兩百多年來,帝國的領土從未受到外來攻擊,我們的子民沐浴了兩百年的和平陽光,他們相信自己是得到保護的。比起戰亂不斷的紫川家和流風家,我們擁有著得天獨厚的自豪感,但就在這幾天,林氏家族用兩百年時間打造的自豪被擊了個粉碎!總參謀長閣下,我命令你制定更加積極的計劃,尋覓入侵敵寇的蹤跡并消滅他們!”

    林文苦著臉站起,應聲道:“遵命,殿下。”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戰爭永遠要服務于政治。雖然河丘總參謀部極力反對,認為此時與帝林交戰并非合適時機。但承受了來自民間的巨大壓力,河丘政斧依然做出決定,派遣有力部隊討伐入境的各路紫川家部隊。

    總參謀部抗議:“缺乏足夠的情報,我們無法制定計劃!”

    長老會:“那就不要計劃,直接開打!”

    四月十九曰,東都總督林興盛少將率領六萬禁衛軍從河丘出發,順著國道向西南方追去,那里剛剛報告說遭受了紫川軍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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