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856年1月6日,對于尼姆舍爾市來,注定是不平凡的一。 接近破曉時分,一夜無眠的教授站在視野開闊的陽臺邊,透過落地窗的玻璃俯瞰整個尼姆舍爾,它唯有到此時才最安靜,不再有喧嘩吵鬧的游客,也不再有午夜游蕩的醉漢,高樓大廈與低矮民房皆匍匐在河道沖刷過的泥土和巖石之上,像是睡著了。靜謐的氣氛籠罩著城內每一口清澈的泉眼與每一條蜿蜒的河流,構成了令尼姆舍爾人百千年來自豪地冠以“泉之城”美譽的所有記憶。 但那些記憶如今都到哪里去了?那些曾像水花般流淌于城市的大街巷,尋找簡陋巷陌與殘缺磚瓦下掩埋的深井古泉,由此激發一種對生命活力的贊美的圣泉修士們,如今身在何方?當他們在流濫道路中依然對馬車上悲憫哀贍泉靈凋像奉獻虔誠的祈禱時,是否曾聽見一百年前的人們都聚集在腳下的這片土地,齊聲歌唱—— ??! 愿偉大的泉靈賜予我們生命的祝福! 那聲音足以穿透一切人類的造物,抵達神所端居的靈域,獲得她的認同與贊許,可惜如今全然不見,仿佛伴隨那些饒離開,一并消失在了古老的遠方。 很可惜嗎? 其實無所謂的。 無論是泉靈蒂福還是圣泉修士會,無論是靈泉圣所-蒂菲絲圣堂還是過去的泉之城、今日的國際之城尼姆舍爾市,它們會遭遇怎樣的命運、會迎來怎樣的結局,對于戴維教授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因為羅謝爾唯獨對了一件事情:他從來都不是一名虔誠的泉靈信徒,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信徒。 往上追朔,其實他的父親施密特·戴維同樣不是,他只是因為某個理由不能追隨教首凱留爾冕下一同撤離,必須留在這座城市而已;再往上追朔,當初在圣泉修士會入主來森堡時背叛蒼教團,主動投誠并幫助前者擊敗了后者的先祖,更不能算是泉靈的信徒,他只是站在了勝利者那一方而已。 戴維家族在來森堡的歷史上擁有許多身份:自底層崛起的新興貴族、王室的忠實臣子、蒼教團的虔誠教徒、新時代的識時務者、圣泉修士會沒落后的中流砥柱……但每一位繼承戴維之名的人其實都不在乎這些身份,只是必須利用它們來得到某樣東西,進而實現那個偉大的夙愿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