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緋夜門忒號登場以后,飛艇部隊的指揮官便下令讓空中穿梭飛行的告死鳥部隊有序撤退,幽藍色的光點霎時如抽絲的星雨般飄飄灑灑地散開,有的回到了飛空艇的甲板上,在勤務人員的協助下卸去沉重的裝備后,立刻被越了醫務室里進行救治;而傷勢不太嚴重的成員則朝著地面降落,協助附近地區的疏散工作。 同時,地面上的魔導騎士也在后方指揮部的命令下,陸續搭乘蒸汽機車離開了這片區域,組裝好的魔導器被拆卸后運走,太過笨重無法在短時間內拆卸的魔導器甚至被拋棄。一時間,炮火轟鳴的聲音稀疏了許多,上也見不到密集的魔力射線交織構成的光網了,白茫茫的暴風雪又吞噬了視線。 這些指令自然都是為了讓正在交戰中的部隊撤出斷罪大炮的射程范圍,雖然在大審判長緋耳冕下的控制下,斷罪大炮從未出現誤贍情況,但炮擊本身所釋放出來的龐大的高能態魔力卻會干擾魔導器的正常運轉,導致各種意外情況的發生——比如,依靠「重力牽引插件」才能維持飛行狀態的告死鳥,一旦插件受到干擾失效,便會直接從空中墜落,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為此,提前撤離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反倒是正在朝薩莉亞原野區域前進的構想神明-淵壤大尊,察覺到那黑森森的炮管正逐漸對準了自己時,并未有絲毫退縮,從腐敗晶體頂部那張巨獸的口中發出了威懾似的怒吼,隨即邁動著八根尖銳鋒利的步足,繼續朝著緋夜門忒號的方向移動前進,每一次沉重的邁步都激起霖面的劇烈震顫,煙塵與雪霧混在一起,模湖了饒視線。 二者的體型與規格相近,但依然是大地魔女-緋夜門忒號看起來更有壓迫感,那漆黑鋼鐵的裝甲、鋸齒轔轔的履帶以及幽邃森冷的炮管,無不彰顯著屬于文明造物的宏偉力量,光是沉默地佇立在地平線上,便給人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至于擁有神之名的淵壤大尊,反倒因為其外表的緣故,令人難以聯想到神明的形象,視線隨之移動的時候,腦海中總會下意識浮現出邪惡、褻瀆、瘋狂、扭曲之類的詞語。 毫無疑問,此刻尼姆舍爾市內的大部分人,自然都是希望緋夜門忒號能夠取得勝利的。盡管,昔日圣泉修士會的信徒們或許并不這樣認為,因為在那頭怪物……不,是在那位神明的身體中,也還有他們所信仰的存在啊。 …… 緋夜門忒號的主炮塔控制室,并不像指揮中心和動力室那樣,擁有許多精密貴重的魔導儀器或點陣排列的魔導引擎,這里空無一物,只有無數虛幻的灰色光點緩緩流動,構成了視野之中的一切景象。 灰光像河一般,時而向前流淌,時而向后倒退,構成這條河流的物質并非水滴,而是一條條穿梭的線,密密麻麻地在眼前交織而過,有時還在眼前閃爍,下一刻又倏然跳到了視線外的地方,給人一種顛倒了視覺與方向的荒謬感,仿佛它們的本質,其實是描繪出了世界上某種變幻不定的現象。 如果伸手去捕捉的話,那雙曾親手斬下無數神明頭顱的手掌定會從這條河流中穿過去,因長時間撫摸和調整槍械而顯得冰冷蒼白的手指間空無一物,什么都抓不住。 不過,也只有在最初操控這臺構裝機甲的時候,緋耳做過這樣的事,那時還被法芙羅娜取笑了,只有最幼稚的孩才會做這種事情。她其實是很不服氣的,嘴硬了一句你也不過比我早幾年拿到新玩具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然后兩人就一起被卡拉波斯大姐教訓了一頓,她構裝機甲才不是什么新玩具,而是一份榮耀與一種責任,如果懷著玩鬧的心態踏上戰場,就是對不起自己的理想,也會辜負大家的期待等等,總之很玄乎的樣子。 但這么多年下來,緋耳多少能夠理解那句話了,現在回頭看過去的自己,也會覺得幼稚得可笑。雖然參與了不少改變人類歷史乃至世界歷史的大事件,但只是追在姐姐們的身后懵懵懂懂地效彷而已,壓根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唯有獨立負責并管理一個部門的時候,她才終于感受到肩膀上那股沉重的重量。 那時梅爾基亞德斯還不是自己的副官,仍用著“阿來斯特·克勞利”的名字在鐵十字君王的宮殿里出謀劃策,如果不揭開那層面具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居然是神秘史上的第一位魔法師;而亞謝莉拉、杜拉哈爾、康拉德和朗寧這些人就更加虛無縹緲了,他們還得晚幾百年才會出生。所以,別看自己平時語氣很隨意,把他們當成了朋友,而他們也確實比自己更成熟的樣子,但實際上,用后輩來形容應該更合適吧? 后輩?居然會從自己口中聽到這個詞語,當時跟在自己身邊的艦務官、容忍了自己最初的散漫與任性的那批人聽到了,一定會很驚訝的,或許是欣慰也不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