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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路不太樂觀嗎?-《蒸汽之國的愛麗絲》

    如果世界上有哪一座城市最令人向往,那一定就是倫威廷了;而如果世界上有哪一座城市是林格最不愿去的,至少現在不能去,那也只能是倫威廷了。

    因為那座城市不僅是大布列塔王國的政治、經濟、文化與科學的中心,同時也是教團勢力最為強盛的區域。

    教團聯合在其信仰范圍內推邪教區委員制度”,依據所在地區的規模、信仰群體、風俗文化的不同而劃分出若干教區來進行管理和教育工作,教區有五個等級,從街道或村鎮級別的宗主教區、到城市級別的聯合教區、再到地區級別的大主教區和國家級別的總務教區,最后則是覆蓋范圍最為龐大的神圣教區,由所有的次級教區構成,其級別為:大陸級。

    當今世界上唯一一片神圣教區便是他們腳下的這塊大陸,西陸教區,全名為“西格利亞大陸神圣教區”。而西陸教區的總部“圣輝彌主賜福音大教堂”,便位于大布列塔王國的首都倫威廷。它不歸屬于七大正神教會中的任何一個,準確來應該是教團聯合共用的圣地才對。

    七大正神教會的“圣者”在其中組成福音聯合理事會,管理西陸境內一切宗教相關的事宜,據《宗教法令》的原本就出自福音聯合理事會的一次會議,那七位圣者事先沒有征詢任何一位君主或總理的意見便獨斷地通過了這項決議,后來在尼姆舍爾市上的國際會議上進行表決時,果然全票通過,再次從側面印證了教團聯合的恐怖實力與威懾力。

    自《宗教法令》頒布,靈祈禱會的信徒被迫撤離倫威廷,被他們視為圣跡的圣安維爾十字教堂也被迫關閉之后,整個倫威廷地區完全落入了教團聯合的掌控之中,他們在宗教方面的影響力無人可以企及,并以此為根基將觸手延伸至王國首都的政治領域、經濟領域、文化與科學領域等。

    你可以將其想象為一只漆黑的蜘蛛,在無人可見的陰影中默默地編織著自己的巨網,時至今日,這張網中的每一根絲線,都有將一個人徹底拉入深淵的能力,無論那人是西敏斯特區里耀武揚威的貴族,是貧民窟中看不到未來希望的流浪漢,還是一些貿然闖入了這張巨網的外鄉人。

    當然,如果東大陸的殖民戰爭順利的話,不定很快就會多出一片“東帝凡特大陸神圣教區”了,足以與西陸教區分庭抗禮。但這至少也需要半個世紀的時間,所以現在,圣輝彌主賜福音大教堂依舊象征著教團聯合在倫威廷的至高權威,七位圣者所組成的福音聯合理事會也擁有比王國上下議院更加廣泛的影響力。

    恐懼魔女緋珥,便是那七位圣者之一。當然,魔女結社滲透教團聯合的程度究竟有多深,七位圣者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她們埋下的棋子,目前來還是個謎團。但哪怕只有緋珥一位圣者,也是很恐怖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魔女結社在倫威廷區域至少能調動整個教團聯合七分之一的力量,而為了守衛圣輝彌主賜福音大教堂的安全,教團聯合在王國首都所布置的軍事力量,甚至足以征服一些弱的國家了。

    若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貿然闖入這張巨網,恐怕最后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但若事先做好準備,又能做什么準備呢?準備和教團聯合開戰嗎?在西陸教區的總部?

    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越是了解教團聯合,就越能體會到它的恐怖之處;而教團聯合越是強大,隱藏在它的影子癥汲取其養分壯大自己的魔女結社只會更加強大。過去,她們并不重視林格這一行饒存在,因此,在林威爾市的時候,針對的是【血紅宴樂】的首領界饗者;到了尼姆舍爾市時,針對的是羅謝爾以及他用請神儀式召喚出來的構想靈神—淵壤大尊;在詩琪莉亞半島上,針對的則是岡達魯夫和虛根沼澤中的其他異類。

    她們沒有任何一次行動是針對林格等人去的,因此這些實力弱的旅人才能屢次在爭斗的夾縫間求生,并逐漸找回了遺落人間的少女王權,距離最初的目標越來越近。

    但虛根沼澤的大火將一切都燃燒殆盡之后,情況發生了改變。魔女們知道自己的姐妹正在歸來,并試圖像數百年前、數千年前那樣阻止自己的偉業。既然如此,她們也不介意將過去的手段重復一遍,好讓這些姐妹能繼續沉睡,直至新世界降臨的那一日。

    她們絕不會心慈手軟,因為在理想和信念面前,談論情感是無益的,也是可笑的。

    魔女有七位。

    光是已經露面的“恐懼魔女”緋珥,都足以令林格他們陷入困境,倘若剩下的六位魔女也出手,恐怕就不止是困境那么簡單了,應當絕境才對。

    更別提魔女結社不只有魔女,還有那位神秘的領袖與無數冠以地球偉人姓名的哲人們。哲人們并不是全都具備戰斗的實力,還有可能像斷罪圣堂的左膀狄更斯與右臂克里斯蒂安那樣,是純粹的文職人員,但那位領袖卻絕無可能。

    林格曾經思考過一個問題:變時代后,十四位少女王權都流落塵世,再次蘇醒后因理念的分歧而互相抗爭,最終魔女戰勝了少女,取得了勝利。可王權的力量應當沒有高下之分才對,為何偏偏是魔女戰勝了少女,而非反過來呢?

    對此,緋珥的解釋是,象征著少女王權部分權柄的圣器在那場變的災難中破裂消散了,導致她們的力量再也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唯獨其中一位魔女法芙羅娜的圣器【深紅之劍】由于被梅坎修斯帶走的緣故,沒有卷入災難。后來,法芙羅娜殺死圣徒梅坎修斯,取回了自己的圣器,恢復了完整的力量,因此打破平衡,幫助魔女壓制了少女。

    問題是,這種壓制真的有那么明顯嗎?少女們幾乎是完敗,甚至連靈魂都沒能逃脫,被施加了詛咒。林格覺得不該是這樣,其他人且不,依耶塔的自由王權在沒有被削弱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在戰局落敗時帶著其他人逃離戰場,而不至于落得無一幸存的結局。

    這么來,緋珥至少隱瞞了部分的真相,比如,壓倒平的最后一顆砝碼,不是持有深紅之劍的紛爭魔女,而是那位領袖才對。

    祂的實力,甚至凌駕于少女王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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