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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梅絲的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那位入侵者的事情,雖然對方不請自來,顯然不懷好意,但無論怎么說,似乎罪不至死,因此對她的下場仍有些惋惜。就在她想要收回自己的終焉之力時,忽然間似乎察覺到什么,輕輕咦了一聲,目光投向不遠處潛伏在墻角的一片影子。
約數秒鐘后,那片陰影詭異地蠕動了一下,隨即如粗糙的墨塊般向上涌動堆砌,迅速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下一刻,這剪影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黑色的陰影瞬間如霧氣般蒸發散去,女伯爵奈薇兒的身影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那里,連身上的燕尾禮服都沒有絲毫破損,但她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而且如果觀察得足夠仔細的話,可以看見從她的眉邊緩緩淌落的一滴汗水,證明她此刻的狀態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輕松。
“真是怪物般的力量。”
汗水沿著眼角劃過,略帶刺灼的痛感令女伯爵禁不住皺了下眉頭,但她并沒有用手去擦拭,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位擁有極光般流麗長發與七色虹眸的少女,看見對方站立在破碎坍塌的空間中央,吞噬一切的黑洞與孕育一切的白洞安靜地飄浮在其身側,溫順得如同被馴服的猛獸,完全看不出半點危險的征兆,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濃重的警惕:“若不是我反應及時,切斷了與那部分魔力的聯系,現在恐怕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盡管如此,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因為女伯爵已無法感知到自己那股魔力的氣息了。按理來說,無論是被消滅、吸收還是轉化了,作為魔力的主人,都應該有所察覺才對。但在女伯爵的感知中,那部分魔力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如果用更為準確的形容的話,應當說,它被分割出去了,從女伯爵的體內。
從此,雙方不再有任何交集,女伯爵也永遠失去了這部分魔力,或許之后她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但那時補充回來的魔力,和原來損耗的魔力也已沒有絲毫聯系了。
理論上,只要站在自己對面的那位少女愿意,她甚至可以將一位序列1真神的魔力吞噬殆盡,使之淪為最普通的凡人。奈薇兒從未遇見這么詭異的情況,所以她才會將這種力量形容為怪物。
對于某些人而言,來自敵人的敬畏便是最大的贊美,但蒂梅絲并不這么認為,恰恰相反,她很討厭這種說法,因此深深地皺起了秀氣的眉毛,神情微妙得有些復雜。她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是怪物。”
說罷,不待奈薇兒回答,她已輕輕抬起手,五根纖長的手指因色彩的泯滅而顯得有些蒼白。在她身側,虛空緩緩扭曲,幽邃的黑洞與熾烈的白洞分別環繞順逆時針的方向旋轉,如老舊遲滯的磨盤般發出了吱嘎低沉的酸響,緩慢撕扯的引力讓鏡面的邊緣參差破碎,空間坍塌的裂痕如冰晶花的花蕊般漫延開來,在女伯爵的銀眼中勾勒出一幅繁復而又華美的圖案:“你是入侵者吧?我不想動用暴力,希望你也不要讓我為難。”
“那可不行。”
奈薇兒輕聲笑了笑:“雖然你是傳說中的魔女,但不巧的是,我并沒有向敵人俯首求饒的習慣。”
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并非奈薇兒已知的任何一種魔法,何況她召喚黑洞與白洞的時候,并未產生魔力的波動。如此違背常識性、甚至違背了魔力規律的事情,在奈薇兒的認知中,也有只有少女王權能做到了。
但因為是敵人,所以女伯爵更情愿稱呼她們為魔女,而非少女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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