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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猶豫了一下后，緩緩搖頭。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愛麗絲的目光隱有陰郁：“人都是有情感的，不是石頭或朽木，有情感的生命只能被引導，這就是母親讓我成為文明的引導者的原因。只有無情感的死物與魔力才能被管理，然而蒂斯卻妄圖用管理魔力的方式去管理凡人，這難道不會引發更大的矛盾嗎？如果因為這場戰爭，讓蒂斯對凡饒偏見加深了，從而在對待凡饒態度上，更加傾向于管理而非引導，那么我想，即便戰爭一時可以平息，少女王權與凡人之間的裂痕，恐怕也是無法平息的吧？”

    　　愛麗絲的話讓界感到驚訝，這種法正確與否，她不評價，但愛麗絲居然真的認真思考過凡人與少女王權之間的關系，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別這么看著我，界，這些都是我從游戲里學到的，太多類似的例子了，認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的上位者或神明，以及認為自己不需要被管理的凡人，最終導致的種種悲劇。”到這里，愛麗絲又是一聲嘆息：“可惜蒂斯不喜歡玩游戲，我也找不到機會向她陳述自己的觀點——不管怎么樣，你總得答應我，界，這不是出于私心，而是為了大家好，你明白嗎？”

    　　這里的大家，自然是指所有凡人，以及少女王權。

    　　界竟微妙地可以理解愛麗絲的想法，她在一股令人不安的氛圍中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于愛麗絲都開始不抱希望的時候，忽然開口道：“我不能向你保證，會完全隱瞞這件事，但只要蒂斯不主動詢問，我亦不會主動透露。”

    　　而蒂斯最近一直忙于制定魔力循環體系下一階段的修復計劃，為此已經長達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休息過了。她肩上的任務很是繁重，根本沒時間搭理凡人文明的種種事端；再加上她很信賴界，需要什么數據時都是直接向界索要，從不會過問中樞系統的控制權限，所以基本上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

    　　對愛麗絲來，這已經是最穩妥的保證了。

    　　她聽到這句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然而界的話還沒有完：“不過，這并非沒有條件的，愛麗絲，你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否則，即便蒂斯不過問，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那你就放心好了。”

    　　唯獨在這件事上，愛麗絲充滿信心，或許是因為過去，她在凡人文明中的種種舉措都得到了積極的響應，友人們無不支持和鼓勵，這讓她覺得，無論事情有多么糟糕，總會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只要始終有這些身為神明的友人作為后盾，她就對凡人文明擁有最大意義上的影響力。

    　　所以，或許尼格福萊姆的法不無道理吧。

    　　至少目前，凡人文明還需要神明，甚至，連她都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