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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萊克斯的聲音在精神之海上空回蕩著：“呵，這種鑒寶的事情應該算是第二次了吧，稍等讓老夫來鑒別一番。”

    過了一小會，伊萊克斯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雨浩你且放心，這上面并沒有你所說的后門的痕跡，除非那人的精神力境界比老夫還要高至少一個檔次，否則絕不至于不留一點痕跡。”

    從伊萊克斯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霍雨浩一直突突狂跳的心這才終于緩緩平靜下來。

    說得也是，是我自己嚇自己了……要是真的被那位大人精確定位了身份，這玩意應該也不至于這么繞了好幾個彎子才落到我手中。

    以那位的風格，正常的展開應該是先和轉學的王冬兒建立羈絆，接著再以無法拒絕的理由被帶去見家長，被為難考校一番后趁著自己終于松了口氣警戒性降低，再給極北三天王套上降智光環……

    接下來自己坐到上面痛失最大的倚仗和靠山，從此踏上被舍不得女兒套不著郎的神王大人pua成家犬之路才對嘛。

    最不濟……這東西也應該和王冬兒和昊天宗有某種程度的羈絆才對。

    那位大人現在對斗羅星的掌控牢固得很，甚至可以臉都不要直接神降，用孤兒威脅寡母。如果自己這個疑似身負大氣運之人被定位了的話，能夠被拉上神界當女婿、比王秋兒那灰飛煙滅的待遇強一截的原因恐怕得歸為自己性別為男……

    “天夢哥，雪帝，冰帝，我這個人呢，大部分時候寧愿進度慢一點也不希望承受不必要的風險，所以……”

    說著，霍雨浩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鏡紅塵提前簽好名字的批條，“唰唰”簽上自己的名字、日期和入校事由。

    “這么多這么大的寒冰髓一起貼到臉上，我怕我這小胳膊細腿的把握不住被撐壞了。”

    “相比之下將其重新拆分成一塊塊的寒冰髓，一個個來慢慢吸收，雖然可能速度更慢點，收益更小些，但至少更有把握，用起來更安心。”

    不多時，從酒店中“噌噌”下樓的霍雨浩靠著臨時簽好的批條順利經過軍隊的檢查混入明德堂，找了間有角磨切割等設備的實驗室刷門禁進入。

    為了防止因為因果律因素造成魂力暴動，霍雨浩先給自己套上了專用于特種監獄關押魂師的隨身魂力壓制器和魂力感知屏蔽器，確保自己現在根本感受不到外界魂力的存在與吸引。

    將那張寒冰玉髓床從儲物戒中取出，霍雨浩先是靠著魂導師基本功的手藝活，用切割鋸小心地將其切割成幾個大小足以放到操作臺上的分塊。

    緊接著霍雨浩又將操作臺底部用于收集金屬碎屑的凹槽容器換上一個全新的，用于承接可能因加工不慎造成其從寒冰髓中流出的玉髓液。

    “雪帝，論及對冰寒屬性的掌握你和冰帝毫無疑問是當世的最強者，但也有個詞叫做否極泰來。冰屬性極致到了超過某個閾值時，從理論上講，存在極致之冰突然轉化為極致之火的可能。”

    “更大的麻煩在于……我體內已經存在著你、冰帝和天夢哥的經過高度壓縮的本源之力，我的情況在人類歷史上或許都找不到先例，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發揮出極致之冰已經純粹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

    “而其中，又以雪帝你的情況隱患最大。當初我們相遇并融合時，并不像天夢哥那樣早有準備，也不像冰帝那樣有充足的時間進行鋪墊。當時你的狀況太過虛弱，在時間上又實在沒有余裕。換句話說，你的本源雪丹在我這里是力量最強大卻又最不穩定的。”

    “當初那張床給我的感覺便很不一樣，我能感受到魂力加速運行的同時隱隱有著失控釀成禍端的可能……那種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覺幾乎只會在生死之間出現，而且以前也救過我的命，我依然選擇相信我從未出錯的直覺。”

    “所以，即使可能會損失最終的增益效果，我還是傾向于更穩妥些的方法。”

    霍雨浩隨即開始用操作臺上的各種設備沿著白玉狀膠質黏和物的紋路，將其小心地切割成一個個單獨的寒冰髓。

    霍雨浩在精神之海中的提醒說到這里，雪帝的面色都不由得有些發白，她自己固然并不畏懼死亡，但如果因為自己的因素連累親友，哪怕轉世了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可能嗎？這種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何況我們融合在一起這么久了都沒有出現過異常，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種情況的發生。”

    伊萊克斯有些疲累的聲音卻是在此時傳來：“的確有這種可能。”

    “你們沒感受過不代表沒有，那只是因為你們的修為還不夠而已。能夠掌握極致屬性否極泰來轉換。那是只有神識才能夠控制。我曾經就掌握過其中一部分的力量。只不過我當初掌握的，是將極致的光明轉化為極致的黑暗。”

    伊萊克斯似乎是因為陷入回憶而頗顯疲憊，而對他的實力有所認知的極北三天王則各個露出了心悸的表情。

    “說來這也怪我，實在是太久沒有接觸過那種否極泰來的情況以至于差點遺忘了這種現象的存在。”

    “其實剛才雨浩的魂力在那寒冰玉髓床的吸引下開始自行運行時我就該有所警惕的，只不過能催動魂力加速運行的東西對他來說并不罕見，而我又沒有想到你那本源在冰屬性的吸引下存在巨大的隱患。”

    “如果真的發生了最壞的情況……那可真怕是到了要拼命的時候，老夫現在不及全盛萬一的狀態實在是差得很啊。”

    “否極泰來，否極泰來……”冰帝不斷念叨著這個詞，卻是突然對著霍雨浩正在精神之海中掛機的霍雨浩問道：

    “雨浩，這么生僻冷門的現象，你又是什么時候了解過的？我怎么不記得了，難道是我們相遇之前？”

    霍雨浩的精神體依舊處于木樁掛機狀態，對冰帝的詢問毫無反饋。

    此時完全舍棄了魂力的他正集中全部的精力，靠著自己這些年練就的基本功用眼睛盯著，靠視覺感知結果和那玄乎的“手感”小心翼翼地進行操作，慢慢沿著紋路切割這種以前沒見過的膠狀物。

    像極了數控機床損壞后只能放下茶杯報紙徒手上陣重造舊業的高級鉗工……

    而在當晚，正準備問問霍雨浩那張寒冰玉髓床的使用體驗怎么樣的鏡紅塵，卻是意外地被霍雨浩先找上了門。

    “魂靈的后續實驗推遲，那些魂師犯人和研究員都先繼續關著？”

    “你要我先給你找個保密的安全地方閉關？可能比較長期？”

    看著眼前的霍雨浩認真地點點頭，鏡紅塵再次感到無比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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