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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弗雷斯宅邸】
一場雪,白色的雪,悄然來到這個城市,又悄然走去。
一場雨,澄澈的雨,猛烈而張揚地落下,又隨之消散。
“到頭來,鬧得這么轟轟烈烈,但什么都沒有剩下,什么都沒有發生,祂們準備了這么久,祂準備了那么久,然而,一切的準備都沒有發揮用處,事實證明,哪怕是人們所信仰的存在,也無法做到什么事情都算到。”
五十星,紐加哥,漢弗雷斯宅邸。
老漢弗雷斯先生難得地沒有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此時的他站了起來,用著一根黑色的手杖作為支撐,就這么站在這里,并非庭院,而是房間,那個屬于老漢弗雷斯先生的房間,從落地窗后看著外面的景色,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點聲響,然而,人們仿佛卻聽不見那些聲響,只是照常走著。
因為他們忘記了。
記憶從大腦之中被抽出,或者被掩蓋,發生過的事情再一次沉入到了無法被銘記的角落之中,只是,這一次,并不是之前的那一個‘本質’在掩蓋這些記憶,而是另外的幾位,老漢弗雷斯先生的左手上有一個信封,白色的信封,信已經拆開過了,早就已經拆開了。
因此,信里面的內容肯定也看過了。
這封信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中,但是,直到幾天之前,直到二零二二年的十一月三十日,在某一個存在的忌日到來之時,他才能夠打開這一封信,因為,這封信是一個邀請函,邀請他參加葬禮,參加一個十二月四日舉辦的葬禮。
只是,作為受邀請者,在去往參加葬禮之前,他需要做一點事情,比如,配合另外的一位賓客,將葬禮的現場布置好——實際上也不需要他做多少事情,更多的時候都只需要在這里,作為一個命令的下達者,作為這一代漢弗雷斯家的家主,很多時候,他并不需要親力親為,因為會有人踐行他的意志。
“算一下時間,婭瑟也差不多該回來了。”老漢弗雷斯先生說著,拄著手杖,邁開腳步,那一封白色的信就這么被他放在了桌面上,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一封信了,畢竟葬禮已經結束,即便葬禮仍在進行,老漢弗雷斯先生也不會去赴約,一個神的葬禮,作為‘人’,他是不會去參加的,畢竟這并不符合他的利益。
利益。
其實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利益來進行闡釋,符合利益的,不符合利益的,得到利益的,失去利益的,每一個人都會在自己的心中進行一種權衡,權衡利益的得失,然后再決定自己是否應該去做某些事情,老漢弗雷斯先生就是如此,只不過相比起其他人,老漢弗雷斯先生對于利益的重視程度可能會更深一點。
比如,在大多數人會因為血緣關系亦或者情感聯系而被影響到判斷的時候,老漢弗雷斯先生依舊能夠以漢弗雷斯家的利益為優先,不論是誰,哪怕是他自己,都可以被放在利益的天平上,所以,在簡單權衡利弊之后,他做出了自己的行為。
當然了,將一切人和一切關系當做是‘方式’并不意味著忽略掉血緣關系和人際關系。
今天的紐加哥天氣還算不錯,如果忽略掉不久之前的那些一樣,今天應該可以算是這幾天來最為平靜和普通的一天了,然而,現實就喜歡開這樣子的玩笑,因此,今天,本應該是最為風平浪靜的一天,被選為了葬禮的舉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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