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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峰應該松一口氣,秦德純是山東漢子,出身沂蒙山區,雖然后來發跡了,但是還是頗有一點血性的。
秦德純憋紅了臉,握緊了拳頭又放下,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我也是個軍人吶…現在軍隊在整編,不能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我跟那個土肥原老鬼子簽了那個狗屁協定,我的親朋好友,都跟我斷絕關系了,甚至還有登報斷絕關系的,要不是老宋安慰我,我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說我鎮壓學生,用警棍和水龍頭鎮壓,總比讓在日本租借附近游行的學生們被日本人的機槍打死強太多了吧?。。?!”
冷峰知道這些歷史,當時學生在市政府面前游行的時候,秦德純并沒有暴力鎮壓,只不過后來發生的騷亂,原因非常含糊,有日軍奸細從中挑唆鬧事的證據,但是當時秦德純在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條約后,又屢屢和日本人接觸,導致外界和民間對其漢奸的認可度非常高,而實際上,冷峰對于所有簽訂了喪權辱國條約的都沒好感。
“可是秦土協定是您簽署的,學生是熱血的,是國家的未來,你沒有安撫好,還讓他們置身于機槍槍口之下,這也是你這個市長的失職,而不是用什么警棍水龍頭比被打死強之類的話來安慰自己,和被日本人打死相比,被身為同胞的自己人打死才是最大的恥辱和悲哀”冷峰正正的站直了,目視著沙發上的秦德純。
秦德純看著冷峰,緩緩站起,舉起一只手:“我秦德純在此發誓,從此絕不讓日本人從我這里拿走一寸土地,絕不讓他們得到一絲一毫的利益!”
清晨的陽光,投射到了秦德純的辦公室,一個剎那,兩個人面面相對,時間仿佛定格。
冷峰走了,秦德純終于拉開了其中一扇窗子的窗簾,貪婪的呼吸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和塵土夾雜的味道,他回身,在一張紙上,寫下兩字:“可用”然后敲了敲書架,從書架的后面,出來一個人,秦德純:“發”
“是”神秘人拿著紙離開。
身處亂世,處處是陷阱,冷峰這次,真的不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而他混不吝的耿直脾氣,也跟之前如出一轍,所以才有了秦德純“可用”兩個字的回饋。
金陵的一個嚴肅的房間,一個上校把侍從室出來的絕密電報遞給了正在用毛巾擦臉的人,這個人看了看,遞還給了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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