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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烈速原本和解珍商議的計策是趁著這次兵出滑州,先辦法投靠河東的鳥家奴,在宗弼的麾下謀個差事,如果事成總比在宗望收下受氣好些。原本他應該出城幫助解珍彈壓隊伍、整軍備戰,只不過二人剛剛吵過架,此刻他覺得如果去主動尋找解珍只怕要折了面子。
術烈速想來想去,覺得今夜晚間,這幽州軍必有逃兵。自己帶人在幽州軍營外埋伏,專門抓捕這些逃走的幽州兵,然后交給解珍處罰,以威懾士兵。
解珍將信使排了出去,就在自己的營寨內等待術烈速的到來。一直等到月上柳梢頭,也不見術烈速的蹤影。解珍只道這個術烈速還在生氣,不肯派兵。如今面對人心慌慌的幽州兵,解珍也不知所措了。
解珍在自己的大帳之內飲酒,如今也只有那個親兵胎里壞陪著他了。
胎里壞道:“元帥,我聽說不少將士都商量著逃走呢。你看是不是派人彈壓一下。”
解珍道:“彈壓個屁,人各有志,隨他們去吧。”
胎里壞道:“要是人都跑了,咱們怎么跟女真人交代呢?”
解珍罵道:“交代什么?女真人視我為奴仆,我視他們為豬狗。明天看看還剩下多少人馬,剩下的跟咱們爺們一條心,咱們就去瓦崗山落草,做個公道大王,豈不比在金營中受氣強。”
胎里壞本來沒什么能耐,如今的錦衣玉食完全是依靠解珍的抬舉,因此他雖然覺得上山當響馬沒有在金營中當官軍威風,但是也是無法。他只好應和道:“小人愿意追隨大人。”
當晚解珍和胎里壞喝了一個酩酊大醉,第二天直到太陽高起,他才醒了來。解珍踢醒還在睡覺的胎里壞,道:“去!擂鼓集合,我看看到底還剩下多少人馬?”
胎里壞起身揉揉眼睛,晃晃悠悠的向大帳之外走去。不一會,幽州軍營中鼓號齊鳴,士兵們亂做一團。
過了好一會,胎里壞報告,說是隊伍集合好了。解珍的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他在胎里壞的攙扶下登上了帥臺。
幽州軍本來就行的是攻城拔寨的危險任務,因此為了麻痹神經,減少他們對戰場的恐懼感,他們經常飲酒,讓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他們是打了勝仗喝,打了敗仗喝酒,像昨天那樣打了一個不勝不敗的遭遇戰更是要大喝一場。
原本解珍以為昨日一戰之后,會有不少士兵散去,沒想到他在帥臺上往下一看,校場之上還是黑壓壓的一片,估計總得有六、七千人。幽州兵一共萬余人馬,昨日一戰折了千余,看起來昨晚也就跑了千余而已。
解珍有些奇怪,他低聲問胎里壞,道:“你說這些人怎么不跑啊!”
胎里壞道:“往哪里跑啊?要是落了單,無論是碰到金兵、土匪、甚至中原百姓恐怕都的不了好。況且現在不少士兵都成了酒鬼,不喝上幾口,晚上睡不好覺。出了軍營哪里尋酒。”
解珍聽了道:“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只是有一點你沒說想的,這些丘八還是有不少人要逃的,只不過昨日喝多了,沒走了。”
胎里壞諂媚的道:“元帥英明。”
解珍一臉酒氣的登上帥臺,道:“你們這些丘八今日沒逃,算是走運,本元帥……”他本想說:本元帥帶你們上山做公道大王去,不要再受那女真人的鳥氣了。
可是他話剛說到一半,轅門之外人喊馬嘶,術烈速一馬當先沖入了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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