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道行那攤子事情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找個理由把藍道行打法走后,高翰文就完全就沒管了。 有消息是天師府那邊還要派一個高功要過來。只希望這事別讓禿驢們知道了。否則自己框架還沒編出來,兩邊博弈,有的自己罪受,而且多半是兩邊不討好的結(jié)局。 稍微閑暇過來的高翰文,只看到王用汲那邊又有新文書。主要是求助板車。 隨著織機的普及淳安、建德兩縣的絲綢布匹供應算是上來了。但是東西多是多,但運輸卻成了麻煩事。真真的屬于甜蜜煩惱了。 原本的牛車,獨輪雞公車,平路還好。要是建德縣那樣的丘陵山路真的是夠受的。 而且,由于第一批出海的絲綢馬上就要啟航。錯過月底這個出航日,絲綢價格要跌回原來的市價。 能多掙點何樂而不為呢? 對于高翰文這個文科生來說,雖然工科不熟悉,但也知道該是四輪車出場的時候了。沒道理羅馬當年都有四輪車,我大明造不出來的道理。 一張條子寫完還沒來得及喊祝小由去給制造局沈一石送信。 沒想到沈一石居然主動找上門了。 --------------- “高大人,沈某倉促叨擾,還請見諒”二次見面的沈一石完全沒了之前的風度的自信。 “沈員外,這是,怎么這副樣子?”高翰文看著沈一石滿身的落魄樣子。比電視劇里擊鼓投火自焚也沒好到哪兒去。 “小人是咎由自取,只是月底就要出海去那茹毛飲血的西域蠻荒之地,想過來仗著改稻為桑的情誼拜托高大人一件事。”高翰文眼里有些落寞,手里顫顫巍巍拿著一個盒子。 “巧了,我正要拜托你一件事呢。正好咱倆扯平。沈員外放著好好的制造局差事不當,怎的有雄心壯志出海呢?”高翰文聽到沈一石要出海,還以為最近這樣子是為了適應船上生活訓練的。 “高大人真不知情?”沈一石,有些詫異。但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那種自己還不知道被別人針對加害的諷刺感涌了上來。 “我,跟我有關?”高翰文有些尷尬了。自己埋頭西學。連楊金水送過來的沈一石前女友蕓娘碰都沒碰過。自己從改稻為桑后,應該跟沈一石沒啥交集才是。 “哈哈,都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敢問高大人是否還在完善一種新式賬表?”沈一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嗯,是的。這跟你出海有關?”高翰文更加納悶了,莫不是嘉靖不信任自己打算派沈一石從意大利亞直接學習。這樣兩相對比,免得受蒙蔽。 “哈哈,高大人果然胸懷過人。沈某自愧不如啊。宮里為了驗證這一賬本,拿制造局試點了。跟藍神仙一行過來的就有宮里內(nèi)官監(jiān)十來個太監(jiān)。其中管事太監(jiān)就有七位之多。根據(jù)那個什么權(quán)益等于資產(chǎn)的公式一核對。制造局的爛事全在明面上了。 我作為中人,如何躲得過。好在大約是楊公公抬愛,用出海泰西抵過。但往往發(fā)配瓊州便是九死一生。去泰西多半是難得善終了。” “這事只是織造局內(nèi)部清查還屬機密。但既然高大人高風亮節(jié)。我也就或盤托出。鄭何二人恐不久已。高大人在嚴黨,還要小心謹慎啊!”沈一石侃侃而談,似乎忘記了此行來的目的。 “多些賜教。但沈員外也別灰心,多帶些綠豆黃豆發(fā)豆芽。航行也未必悲觀。”高翰文這里一看事情大條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邏輯下要來求幫忙多半是個麻煩。所以只要沈一石不說,高翰文就裝死。 “多謝高大人指教。我定當多備豆子。” 說完這,沈一石才看了看手里的盒子。繼續(xù)說到。 “高大人,我來此不為其他,只求高大人將來能庇護蕓娘,善待蕓娘就行。這盒子里的東西關鍵時候或可一用。”說完沈一石竟然跪下來給高翰文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