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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午凝望著近在咫尺的棺槨里李岳山的尸骸,心神剎那動搖,那被他禁錮在手中,仍不斷散發出寂滅死氣,破壞他的完人氣韻的‘天之五厲’,逐漸松動,最終被狐爪拖拽著,帶回了‘仙門’之內。
纏繞在青銅棺槨之上的些絲灑逸清靈氣韻,同時消散無形。
漆黑冰層上,西王母融化而成的那一堆雪泥,徹底被‘天之五厲’吸取干凈,兵器大輪在仙門中的‘仙’一只龍趾中盤轉不休,散發出的寂滅死氣,將‘仙’龍趾之上的鱗片也盡數磨滅,割出一道道傷痕。
而‘仙’對于‘天之五厲’在自身之上造成的傷害,卻是渾不在意,它那顆呈現出死人一般膚色、木僵著沒有絲毫人味的人頭上,浮現出貪婪而迷戀的表情,它張開鼻孔,‘天之五厲’之上飄散出的寂滅死氣便盡數鉆進它的鼻孔之中,在它體內輪轉起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它的五臟六腑,盡在這寂滅死氣輪轉切割之下,受到了創傷。
一縷縷五色斑斕的虹光血液從它耳孔、鼻孔、眼角、嘴角、身軀各處的裂縫中流淌而出,將它的形容渲染得越發斑駁怪異,越發模糊不定!
那尊刑具兵器之輪――天之五厲,吸攝了魯母、西王母寂滅之后的死氣,‘仙人’對于它的鍛造,如今已然徹底完成。
虹光成云,一團團簇擁緊抱起,形成了一朵仙芝不死藥。
‘仙’抓著那朵由‘天之五厲’轉化而成的仙芝不死藥,仙芝不死藥搖顫之間,散發出的朵朵虹光云氣里,仍舊有刑具虛影晃動,切割著‘仙’抓著其根莖的五指。
‘仙’張開一雙蓄積著好似由無數彩羽疊匯之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向冰層上的蘇午投來目光――
蘇午檢查了那副青銅棺槨,確認‘仙’并沒有在師父的尸身上做過任何手腳,他嚴峻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將青銅棺槨首先收了起來。
四下里,‘大天’的窺視未曾消去,那般令蘇午心神緊繃、毛骨悚然的氣韻反而積蓄得愈來愈多。
如今‘大天’的注意力,不知是在蘇午身上,還是在那仙門中的‘仙’身上?
‘仙’的一張詭皮,被縫入‘大紀藏’中,決定了密藏域亙古以來的厲詭與神靈演化方向,甚至‘魯母’、‘西王母’的誕生,都與它有著不小的牽連――西王母的本形,其實并非披發戴勝、虎身人首的女子,而是一團豬油膏脂般、生滿密密麻麻褶皺的腦漿!
這團腦漿自天際海中升騰而起,曾被許多密藏域僧侶、乃至是精蓮誤認為是法性根本!
而西王母的本形,與‘仙’息息相關。‘仙’先前自稱,自身是‘大天’與‘元皇’的結合,元皇的腦子與大天的血液造化了‘仙’,‘仙’原本也是一個厲詭,但如今,蘇午未曾從其身上感應到任何厲詭詭韻。
正如它所說,它與三清截然不同!
三清運用死劫規律,招引萬類淪滅,哪怕先前瀕臨諸我歸一之境,自身‘詭’的特性還是大過了其他。
但‘仙’身上已經沒有了詭韻存在,它自身散發出的那般令人元根不由自主隨之起舞的五色虹光氣韻,姑且可以稱之為‘仙人氣韻’。
仙是元皇腦髓、大天血液的結合。
元皇腦髓應化在了‘西王母’這個以刑殺厲詭為‘死劫規律’、渾不像是厲詭的厲詭身上;
大天血液應化在了那無數被殺死的天詭匯集而成的‘魯母’身上!
而仙留在世間,導引起無數爭斗的一張詭皮,甚至曾被素王用來試驗過‘殺死厲詭’的辦法。
素王幾近成功!
詭皮更在蘇午幾近折磨之下,最終完全斷滅了所有因果。
此諸般種種,無不與‘殺詭’、‘死亡’、‘寂滅’如此種種息息相關,而簇擁著當下仙門的那一道道靈芝,自漢以來,常被人們視為由人間至于仙界的‘階梯’,乃是‘長生不死’的奧秘根本。
那被‘仙’抓在手中、天之五厲最終轉化的仙芝不死藥,究竟藏著怎樣的作用?如今蘇午心中有了一個朦朧的答案。
“完人,你還沒有猜出這件兵器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呢?”
‘仙’直勾勾地盯著仙門外的蘇午,向他晃了晃手中飄散五彩虹光的‘仙芝不死藥’,同蘇午問道。
“以此登仙?”蘇午向那‘仙’反問道。
那‘仙’本已自稱為仙,今下蘇午卻猜測那以天之五厲種種刑具造化而成的仙芝不死藥,乃是助力其登仙的大藥,這般說法,未免有些矛盾。
然而,‘仙’聽到了蘇午的話,卻猛然瞪大了眼睛,神色甚為驚訝。
它驚訝之后,又竊竊地笑了起來:“你猜得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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