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決斷-《玄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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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父親的死,又該怎么算?
她逃避似地移開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那本是她最信任的人,江朝歡。
殘陽如血,兔起烏沉,又是他身上折紅英發作之時,也是,最后一次的發作。
霞光毫不吝嗇地灑在洞庭湖上,給清透的湖水鋪陳了一層粼粼的金粉,透過窗紙,仿佛岳陽樓中也蒸騰起燦爛的水汽。
顧襄轉過身,失望地合上眼睛。
她在江朝歡面上只能看到愧疚、那種她永遠也不需要的東西。
生父將她視作籌碼,博取前程;養父把她作為棋子,驅策行事。一切顛倒的遭際已足夠荒誕,她所愛所信的那人,也只有一樣的欺瞞與利用——她已能猜到,自聚義會以來江朝歡私下所做的,就是在查訪謝釅身世。
他早就知道,甚至也在利用這個秘密謀求著什么。而誤把他當做良人托付的顧襄,則是最好的替他遮掩、助他成事的棋子。為了穩住這個棋子,他獨享著那個秘密,又想用一句對不起來打發走她。
顧襄只覺眼前一切都太過荒唐,偶然瞥到顧柔時,又見她眉頭緊縮,盯著謝釅。而一旁的岳織羅仍是一貫的毫無表情,仿佛提不起一絲興趣;沈雁回則淡然地把玩著折扇,偶爾看向門外,似在等待著什么。
無論是魔教二小姐,還是孟九轉之女,顧襄始終不曾得到過別人一絲真心相待、片語關心,她的前二十年不過是個笑話,一如她在這世上尷尬的存在。
這些人、這些事既已和她毫無關系,她又在這做什么呢?驀地,她自嘲一笑,轉身便走。未等有人發覺,已踏出了樓門。
她走得如此決然,有幾個人倒是想要追去,卻已不見蹤影。甚至嵇無風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趕到門外,又悻悻而回,拍了拍江朝歡道:“你不去追她嗎?哦,看你的樣子好像活著都費勁。那,用不用我替你追?先說好,她要是動手我可不管了啊。本來就挺兇一個人,現在心情不好,不得把我活吞了啊……”
啰啰嗦嗦了半天,他終于打住了話頭,良久,才聽到江朝歡輕到幾不可聞的回答。
“九衢塵中,唯有這里,非她留駐之地。”江朝歡的聲音喑啞滯澀,低低送入他耳中:“天高云闊,她終于可以隨心而活,為自己而活了……”
嵇無風無言,見他唇間褪盡了血色,左肩自己剛剛胡亂包扎的傷口仍在滲血,嘆了口氣,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在自己口袋里翻找起來。
“我記得從長白教帶了不少傷藥來著,哪去了?”
摸著摸著,嵇無風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已今非昔比了,便鼓足勇氣,一把拉過他右手,想為他輸送些真氣。
然而,猛一打眼,卻發現他手腕內側也開著一朵盤根錯節、窮形盡相的桃花。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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