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囚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對“補一堂課”這種比喻用法做出評價。他也選擇性地忽視了在自己面前自報家門的小姑娘,反而以相當沒好氣的態度對賽維塔發出了質疑:“怎么?這么說,我們偉大兇殘、能止小兒夜啼的‘群鴉王子’,最終還是再次夾著尾巴回到了帝皇的麾下嗎?” 但藤丸立香顯然不這么覺得。她站在被鎖鏈拘束的薩哈爾——一架由生物煉金術塑造的致命戰爭機器——面前,神態自然,看起來既不兇戾也不窘迫,不顯得輕蔑也不顯得畏懼,沒有仰視也沒有俯視,仿佛只是在一個普通的情境下遇見了一個普通的人,于是就以普通的態度開口要求: “索爾·薩哈爾,我們談談吧。” 對方展示出的這種樁樁件件在情緒上都完美居中了的態度,奇妙地令薩哈爾心中翻涌著的火焰平靜了一點。他依然并不覺得自己被恰當地對待了,但至少,他肯出聲回話: 賽維塔轉過頭去偷偷翻了個白眼。他自覺自己很謹慎,甚至沒有讓貞德·Alter發現,但卻依然在下一秒準確無誤地接收到了一記踢擊。藤丸立香和薩哈爾沒有理會發生在一邊的那場鬧劇,前者是習慣成自然的不在乎,后者則是因為一種凝滯的氣氛和晦暗的未來,令他只能把注意力投射在對面的那個年輕女孩身上: “你想要什么?”他首先這樣發問。他其實沒有什么把握,他能給出的東西很少,少到一眼就看得穿、一只手就數得過來——但就像當時維爾恰克審判官沒有殺他那樣,眼前的這位藤丸立香也沒有殺他,甚至摘除了他大腦中的不定時炸彈。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助一位素未謀面的敵人嗎?薩哈爾認為不會。既然如此,這或許意味著,她也對他有所求,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鎖鏈中的薩哈爾發出了一聲幾乎不像是人類的低沉咆哮,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米塔。 “可是大小姐,這樣很好玩。”預感到警報解除的賽維塔再次嬉皮笑臉起來,“你得讓我有點健康的娛樂活動——每個人在第一次聽說伱的身份時露出的表情都各有各的有趣之處。更何況,我的這位兄弟目前對現狀的理解,顯然比‘什么都不知道’還要少。” “我想,這是表示‘我有異議’。”藤丸立香的態度依然很平靜,這可能是由于她面前的薩哈爾確實是在盛怒之下,但這種憤怒依然被力很好地限制在了符文枷鎖當中,“那么,你是不贊同這個決定中的哪個部分呢?” 因此,薩哈爾在接下來的兩年里將動力甲的涂裝改成了死亡守望黑盾的樣式,領取勉強能讓他活下去的食水和勉強能讓他完成任務的裝備,為維爾恰克審判官服務。他其實并沒有獲得相應的手續和身份證明,只要有人深究他的身份識別碼就能看出端倪,可惜,不知幸或不幸,這兩年里還沒有人這么做過。 “你可能知道,維爾恰克在你的,呃……顳葉下……”藤丸立香看起來想要和高哥特語中的醫學專有名詞斗爭一下,不過她很快放棄了,“反正是腦子里的什么位置。她在那兒給你植入了一個微型炸彈。威力不大,但足夠把你的腦子炸成漿糊。你在被弄上我的船之后,阿斯克勒庇俄斯按規程給你做了全身檢查,那時候他成功地把炸彈安全地取了出來。你對這部分有印象嗎?” 她這樣說,然后慢慢地在薩哈爾面前蹲了下來,仰視著他被項圈固定在墻壁邊上的那雙眼睛: “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問題是,你想要什么。”她這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