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9 論避諱禮疏-《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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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氏亂起,這數年間局勢波詭云譎,就連虞潭都頗有亂花迷眼之感,已經看不透局勢將演變向何方。正因心內混沌,這兩年他才諸事不順,雖有虛名,難得實際。
心內抑郁之外,尚不乏隱憂。就連他都看不清前路,自家這些后代,又有幾人能處變不驚?
諸多情愫,心內焦灼,虞潭之心情自然不像表面流露出的那么淡然。哪怕已經老邁,他也要再努力一把,維持家勢不落。
正因有這樣的心情,對于沈充所議,虞潭心內確是有些意動。吳興雖然立郡未久,不及會稽位重,但同處三吳,亦為江東名列前茅的大郡,于自己而言,未必不是一個善任。若再能有所作為,既能彌補前失,又能維持家聲不墜。
沈充大概也是看透自己這個需求,因此才來府上拜會。如此敏察人心,果然不負詭變之稱。
對于沈充的意圖,虞潭也能猜度個大概。其雖居大郡,但正如兒子所言,絕難長久。這其中自然有自己這些本地人家孤立沈氏的緣故,但還不足以將沈氏推下會稽之位。
沈充所承受最主要壓力,還在于京中臺省。虞潭雖然久居家中,但自有門生故舊居于建康,不乏消息來源,因此知道沈充其位不穩。在如此情況下,聯合本地士人便成了他自保的重要手段。
所以,對于沈充的誠意,虞潭并不懷疑。彼此易地而治,各有顧忌,各有需求,虞潭相信沈充絕不會在如此內外交困的情況下還對自己心懷惡意。對于舉薦自己出任吳興太守,沈充應是誠心。
有了這樣一個看法,虞潭心內又不免對沈充刮目相看,能夠拋開門戶之見,不計前嫌,本身就是一種人難企及的稟賦。
想到這里,虞潭又忍不住看了兒子一眼,嘆息道:“為人任事,言既否之,當有建策。只破不立,如婦人喁喁而語,終日戚戚于懷,于人無益,于己無益,于事無益,豈昂藏男兒所為!”
虞仡尚不知因何觸怒父親,聽到這指責,不敢再開口,垂默然。
見兒子雖作凜然受教狀,卻仍難解其意,虞潭心內便是一嘆,已經決定接受沈充的善意。惟愿自己在這有生之年,再得一二建功,為后人多爭取一些庇護,才可保家世不至于在自己故去后一落千丈。
其實若目的僅止于此,虞潭并非只有沈家一個選擇合作的對象。時下瑯琊王氏同樣有需求扳倒沈充,以騰出方鎮位置。去年虞潭便與王氏合作一次,寄望能夠對沈氏有所打擊,可惜功敗垂成。
但王氏高門難企,卻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王氏連血親族人都能下死手,可知其厲色寡恩本性,怎么就能保證與之聯合趕走沈充后,他會知恩圖報?畢竟王家眼下對于重掌方鎮的需求強烈,絕無可能將會稽交給自己執掌。
一方是唾手可得的吳興大郡,一方是不知能否獲得回報,虞潭自然明白自己該作何選。
至于沈家能否將自己推到吳興郡守之位,虞潭也并不懷疑。王家遲遲不能拿下沈充,可見其家背后自有倚靠,彼此角力。而他們這群會稽士人無論加入哪一方,都可能成為最后勝負手。既然如此,沈充既然敢許諾,就絕對不敢戲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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