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3 人幸有情-《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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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奔喪隊伍直向京口,在京口捎上了庾條。
趁著在京口稍作停頓的時候,沈哲子又抓緊時間與錢鳳談一談更往后的布置。
錢鳳雖然早聽沈充言到皇帝病危之事,但對于皇帝的死,他仍感到幾分詫異,語調充滿感慨:“大行皇帝可謂晉統難得英主,不意竟是如此猝然而崩,莫非天棄其家?冥冥之意,可知王氏亦非天眷,泉下相見,不知王大將軍以何面目拜之?”
聽到錢鳳百感交集的語調,沈哲子亦是不乏感觸。大行皇帝簡直就像是生來為難王家一樣,王與馬共天下,這國運、家運似乎也糾纏起來,經此絕響之后,便都再無作為,日趨平淡沒落。
彼此對坐感慨一番,沈哲子才又說道:“日后庾氏當國,我家再得從容便不容易。趁此國喪無暇南顧之際,應當早作布置。臺中無力鉗制我家,可知我今次入都后,再想從容離開也極艱難。屆時還需要叔父久居京口,以為呼應。”
對于沈哲子的看法,錢鳳也深以為然。今之會稽,夕之關中,顯重之地卻被沈家經營的水潑不透,北面吳興為藩籬,南方廣州不足患,西面宣城、江州各有擔當,幾乎已經脫于羅網之外。無論如何,在日后都會遭到臺中針對。
眼下國喪之際,新皇甫立,局勢未有平穩之前,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地緣上,臺中都不可能有大動作圍繞會稽展開。那么想要節制會稽,最簡單便捷的手段就是留質!
原本方鎮在都中留下質子,只是取一個象征意味。然而沈家則不然,他家大半政治前途都集中在沈哲子和丹陽公主身上,所以根本不必懷疑,臺中必然會將這對小夫妻扣押在建康。
“郎君此去安居都中即可,鳳居京口,此地隱爵事宜絕對不會有何閃失?!?
錢鳳正色保證,繼而又沉吟道:“京口雖然內鎮重地,但若都中一旦有急,溯江而上再做呼應太受矚目,也不容易。最好居近常備一旅勁卒,以供郎君差遣。若真事發猝然,可保郎君與公主快速離都,我于此地策應,旦夕可歸吳中?!?
沈哲子聽到這話,真是有些訝然。此事他與老爹早有商定,由鄉中調兵過于醒目,因而打算在京口招募流民養于公主封邑,由自家親信統御以備不測。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這里還沒開口,錢鳳所慮竟然與他們父子如出一轍,莫非天生反骨者便這么惺惺相惜?
“叔父也覺得庾氏當國,或釀不測?”沈哲子好奇問道。
錢鳳沉吟道:“這只是一端,除此之外,尚有三慮。一者宗室或謀郎君,二者歷陽或有害人之念,三者郎君與公主之事,苑中或有反復?!?
聽到錢鳳的解釋,沈哲子不免更加驚異。
這前兩者他都不感意外,新皇年幼,庾氏外戚當國威望不夠,宗室會有蠢蠢欲動這是必然的,沈哲子自然絕對有被他們拉攏的資格,只是沈哲子壓根就不考慮跟這群戰五渣有什么太深的糾葛。
而歷陽身為流民帥鎮于西藩門戶,左荊州右中樞,尷尬之處較之沈家更甚。為了扭轉將會越來越惡劣的形勢,讓臺中有所忌憚乃至于禍水東引,蘇峻必然會有一系列圍繞沈哲子展開的圖謀和舉措。對于這個過分桀驁,已經頗積怨望的流民帥,沈哲子也是打算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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