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7 龐然大物-《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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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歸鎮(zhèn)之后第一次公開露面會集時流,在都督府緊鑼密鼓籌備多日后,確切消息終于放出。除了都督府具函邀請的南北時人之外,那些不在邀請中的也都各求門路,謀求一個出席資格。
因為想要加入進來的人實在太踴躍,以至于原本定好的日期又延后兩日,地點也是一改再改,從原本都督府內(nèi)改成馨士館,最后索性直接定在了城外八公山下一座能夠容納兩三千人的戍堡。
這一日,壽春城周邊大半兵力都集于八公山附近以維持秩序,而沈哲子也在黎明時分便離開別業(yè),前往都督府準備,淮南王自然與之同行。
自都督府一直到八公山,沿途人山人海,場面盛大。淮南王雖然地位尊貴,但在江東也少見如此盛況。
這一次集會也不是正式場合,沈哲子時服縱馬,淮南王便也從流,沒有專程擺下儀駕,一樣的輕裝上陣。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威儀不存,因為沈哲子親率衛(wèi)隊拱衛(wèi)而行,落后淮南王半個馬身,可謂是將淮南王給完全凸顯出來。
沿途行之所至,萬眾蹈舞歡呼,淮南王難免少年心性,拘謹之余也是興奮的臉色潮紅,如此盛大場面以他為中心鋪設開,那種激動興奮的心情,實在難于言表。而一路行來所積攢的怨氣,也隨著周遭熱烈的歡呼聲而蕩然無存。
“今日始知為王之尊……”
淮南王激動之余,心內(nèi)也稍存幾分陰霾,一點怨氣則是因為諸葛甝等人居然拒絕隨行,這實在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由此淮南王對人情是非感受也更加深刻,他姊夫沈維周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待他不冷不熱,少有恭謹,但在真正的場合卻絕不含糊,值得信賴,絕不會讓他下不來臺。
可是諸葛甝等人貌似恭謹,但在真正需要的時刻,卻耍性子撂挑子。此前沿途遭受冷落,他們倒是諸多怨言,但也沒能幫助淮南王維持住威儀。眼下淮南終于擺出盛大場面,他們卻激于意氣,任由自己孤身赴會。
沈哲子沿途也注意到淮南王的神情異變,心內(nèi)忍不住一嘆,江東這幾年政局倒是能夠保持平穩(wěn),而代價則就是那些二代們的政治嗅覺直線下滑啊,過分高估了自己,反而小覷他們各自權力的來源。若憑他們幾人能夠成事,那么又何須淮南王招搖北進。
諸葛甝等人在他眼皮底下搞的一些小動作,怎么能夠瞞得住沈哲子。他就算懶于應招,但隨手撥劃也能將那些人耍得團團轉(zhuǎn),那幾人被他陸續(xù)使人引開。當然他若知道諸葛甝等人本身就已經(jīng)決定不會出席的話,就會明白自己仍然高看了他們。
不過這些人迫切要接觸淮南人眾的那種態(tài)度,也讓沈哲子領會到臺中的意圖。臺中的目標應該是要把他的影響力推過淮水去,一如前幾年接手梁郡,而淮南王就是他們接手淮南的一個幌子。
臺中有這樣的想法那也正常,徐州歸屬未定,而郗鑒則與沈哲子表現(xiàn)越來越密切,今年邊功進益又如此巨大,沈哲子實際能夠控制的范圍和力量甚至比早年盛極一時的瑯琊王氏還要大。
更重要的是,臺中甚至已經(jīng)找不到能夠制衡沈哲子的力量。眼下吳會已為一體,徐州軍和淮南軍也聯(lián)合出擊斬獲大功,荊州的庾懌則是在沈家力挺之下才能得以入鎮(zhèn)。
唯一尚算有些指望的江州,在早年方鎮(zhèn)圍攻中軍事實力已是大損。而且江州是否肯全力支持臺中,仍然存疑。至于更南方的交廣,則就不用提了。
或許在臺中看來,將整個豫州包括河洛、徐北、青兗等地交給沈哲子,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讓步。但這種結果沈哲子自然不可能接受,最起碼在中原步入正軌之前,淮南仍然是他根基所在,需要向淮河以北源源不斷的供血。
況且,他也根本沒有理由要作讓步,此前讓出梁郡,那是為了避免激化矛盾影響到淮南六郡的經(jīng)營以及稍后的北伐。如今把淮南讓出來,是擔心臺輔們寢食不安、命不久矣?若真把這些人都嚇死,倒省了沈哲子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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