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6 兵發合肥-《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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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庾條領命離開后,沈哲子便又讓人招來隨同歸鎮的應誕,吩咐道:“應郎即刻持符出城,召集鎮衛三千甲士,隨時待命奔赴合肥取糧?!?
聽到沈哲子這么說,杜赫等掾屬們紛紛一驚,開口言道:“大都督,眼下鎮中尤重平穩,還是不宜擅動兵戈啊。”
“我倒想和雅于眾,共助王業,但卻總有人欺凌加害。十數萬王師奮進鏖戰,百數萬生民嗷嗷待哺,誰若以此欺我軟弱、輕視法劍,那又何必留情!”
沈哲子當然也知道平穩對當下淮南的重要性,一旦起了兵戈對峙,那么諸多貨運商旅都要遭受影響不敢前行。但很多時候,妥協只會換來得寸進尺,往年是因實力、時機都不具備,不得不稍作媾和,可是如今他實在不愿再身陷江東時局這潭泥沼中,自然要準備好霹靂手段。
雖然外間傳言王愆期束手成擒,但他好歹也是臺中正式任命的廬江太守。沈哲子眼下雖有使持節,能夠罪罰處斬兩千石高官,但廬江本身并不屬于都督府管轄區域。
而且其人主動束手入鎮,都督府也并沒有特意苛待,將之安排在了府中重要賓客往來的院舍。
眼下雖然已經沒了自由,但王愆期卻仍保持安然恬淡,并無憂患之色,尤其想到沈維周眼下或是患得患失而舉棋不定,臉上甚至流露出些許戲謔笑容。
他對沈維周自然有足夠懷怨的理由,早年他也是勢大一時的江北軍頭,甚至就任江夏相這一重職。但就是因為沈氏布局江北于臺中作祟,將他調離江夏重地而以譙王司馬無忌取代。
后來北事漸進,但是因為身位不在,王愆期難免喑聲良久,眼看著沈氏步步顯拔于北,就連其門生部曲都獲得了遠遠超過王愆期的功績名位。
所以王愆期眼下的落寞,大半都要歸咎于沈氏。隨著沈維周其人越來越權高位重,王愆期也只能將這一點忿怨長埋于心底,雌伏于淮南之下茍且維持。
如今好不容易讓他等到了這個機會,他怎么會甘心就此罷休。往年他能從一片亂象中逐漸顯拔為江北屈指可數的實權軍頭,自然不乏斗狠之心,所以,他是打定主意要將過往被沈氏打壓之苦以及所損失的一切,一把攫取回來!
眼下主動權全在自己,所以盡管已經身陷都督府,王愆期卻從容得很,甚至讓都督府吏員備下一桌豐盛餐食細細品嘗,儼然一副做客姿態。
庾條的到來,并不出乎王愆期的預料。
他眼下所任廬江雖然是一個三不管地界,但名義上還要受庾懌節制,因此在庾條面前倒也不敢過分傲慢,起身將庾條請入席內,指著食案上餐食笑語道:“常聞淮南所在,乃是天中精華匯聚,可惜往年限于職任不能親來領會。但由今日餐食可見,梁公善治淮南,確是遠勝祖約之流??!”
庾條卻沒有心情與王愆期寒暄,入席后便直接說道:“王將軍有此雅興,稍后我自安排你攬勝物華。不過眼下還是國務為重,將軍也是久從戎旅,邊事并不陌生,想必也知淮南今年大進不易,若因物用告急而損于目下所得,則實在太可惜。羅氏糧貨,誠是都督府眼下急需,所以大都督意思是取貨存案,稍后就此再與將軍深談?!?
“使君此言,實在令我惶恐。我職任一地,自然也是心念王事,只恨才淺力弱不能步從于梁公麾下興創殊功,又怎么敢有害事之想!”
王愆期聽到這話,心內已是冷笑連連,他自然知道此事對淮南的重要性因此才出手,不過這沈維周也實在太倨傲,居然到現在都不肯親自來見自己。
若他眼下還被庾懌引作肱骨重用,那也少不了要對庾條有所忌憚,但如今已經有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誰的面子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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