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5 人間良緣-《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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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時間,洛陽內(nèi)外氣氛很微妙。
對于河洛之間普通的生民而言,王師壯功、覆亡河北的羯國,意味著持續(xù)多年的征發(fā)戰(zhàn)事將要告一段落,或許還達不到兵戈悉止的程度,但憑行臺王師之強大善戰(zhàn),各方邊患都可從容收拾,不會再有什么規(guī)模宏大的全面戰(zhàn)爭過多壓制民生種種,大治之世將要到來。
可是越接近中樞上層,普遍的便不如民間恬淡自足,而是充斥著一股焦躁的氛圍。越接近權(quán)力的中心,這種氛圍便越強烈。
究其原因,自然與晉帝退位、典午歸命有關(guān)。雖然啟泰改元、行臺治世至今已經(jīng)將近十年之久,江東臺城早成虛設(shè),皇帝的存在感也被沖淡到幾近于無。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特別是對于一些恪守章制的上層人物而言,雖然尊位的空虛并沒有給行臺執(zhí)政帶來什么實際的影響,但行臺終究不是正式明確的中樞機構(gòu),多多少少存在著名不正言不順的意思。
當然,如今梁王沈維周無論權(quán)勢還是威望都已經(jīng)達到一個新的巔峰,如日中天。即便拋開別的都不說,單單憑著那殊功新創(chuàng)、勇武敢戰(zhàn)的幾十萬王師大軍唯梁王馬首是瞻,這種狀態(tài)也可以持續(xù)很久,不會發(fā)生什么大的騷亂。
但時勢終究不可長久的停滯于此,世道是必須要盡管進入下一個節(jié)奏。時流人眾也都明白,盡管局勢已經(jīng)異常的分明,但想要讓世道跨出這實質(zhì)性的一步,仍然需要一個契機。
在典午歸命的過程中,龍門辯議算是狠刷了一把存在感。所以也就有許多的時流,將此當作一個推動世道繼續(xù)向前的戰(zhàn)場,于此勝論世道下一步將會何去何從。
龍門議場可以說是在野賢流的一個主場,雖然也有一些官員加入其中,但卻不占主流。而作為在仕之人主場的行臺,這種焦躁的氣氛同樣有增無減。
如果說在野之眾勝論此中,還是懷揣著迫切希望世道能夠更進一步、行入正軌,那么行臺上上下下在職者的愿望要更加強烈與直接,因為這關(guān)乎到他們每一個人的切身利益。
可是從九月中皇帝宣布退位,到梁王集眾于龍門憑吊義主,時間很快便又過去了十幾天,行臺最頂層仍然沒有什么確鑿消息流傳出來,這就不得不讓人倍感焦灼、急不可耐了。
在這種氛圍之下,首先出現(xiàn)打破僵局的聲音來自于荊州,荊州刺史庾懌上奏行臺,羯患雖亡,四邊仍有不靖,胡虜之眾不乏稱長僭尊之狂悖兇賊,諸夏之地、天眷邦國,權(quán)宜之態(tài)不可久持,南北黎庶并諸夏耆老俱都渴求圣君稱制,奉天承運,威懾諸夷。
荊州奏書入洛未久,行臺治下各邊方伯俱都陸續(xù)啟奏。有的言辭尚還含蓄一些,有的直接明言梁王功大當國,除此之外,世道再無余子。
但就算如此,行臺最上層還是保持著沉默,那種沉穩(wěn)姿態(tài)簡直讓耐性差一些的人焦慮得摧斷心腸。
當然也不乏有識者很快察覺到當中一絲隱情,那就是世道中至今無有傳國璽這一象征著“受命于天”的國器消息。傳國璽雖然只是一個死物,但卻上追秦世,始皇帝執(zhí)此號令天下。而在龍門辯議之中,論及晉世衰亡,傳國璽的遺失更是被頻頻提及,被當做晉祚氣數(shù)耗盡的重要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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