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嗷!嗷嗷……” 黑虎的嘯聲在夜空中回蕩,山林間有夜行禽類飛動的聲音,不遠處苞米地里更有野獸穿行的聲音。 不管在家的時候想得多好,可真當事到臨頭時,朱家祖孫三代心里都不免有些忐忑。 朱大山、朱愛國雙雙將獵槍從身上摘下,朱江雖未曾墩刀,但也緊張地把侵刀、手斧全都亮出。 大戰似一觸即發! 可突然,黑虎把嘴巴一閉,嘯聲戛然而止。 朱家三口齊齊一怔,只見黑虎回頭,望著他們。 朱大山以為這狗是在等自己的號令,當即右手持槍,左手擺臂往前一揮,道:“上!” 黑虎仿佛聽明白了,轉頭向前,邁步奔跑,同時還發出一連串的叫聲。 說來也怪,黑虎一叫,大胖、三胖相隨而出。 朱愛國有些激動,一直前面對朱大山說道:“呀,爸,狗都出去了!” “嗯吶唄。”朱大山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笑道:“這三條狗真不錯。” 說著,他轉頭向朱愛國、朱江炫耀道:“這仨狗,都是我去趙軍家,我自己挑的。” “爸,你真行。”朱愛國很配合地夸獎他老子一句,可朱江卻在旁邊插話道:“爺呀,咱們快攆吧。” “嗯吶。”朱大山不爽地斜了自己孫子一眼,說道:“ 你把那刀啥的收起來,用不著,你打著電棒照著點道就行。” 朱江聞言,便按朱大山說的,把手斧、侵刀都收起來,然后從挎兜子里拿出手電筒,為朱愛國、朱大山照著前路。 就這樣,朱愛國端槍頂在最前面,朱大山在中間,朱江落在最后。 祖孫三人進了苞米地,在排排苞米縫隙間行走著。 在苞米叢中行走,身體難免刮到苞米葉,三人走得很慢,也很吃力。 而有苞米阻隔,三人早已看不見狗了,但黑虎一直在叫,就像是在給他們指路一樣。 “那黑狗禍害人,歸禍害人,但出來打獵,是真不錯哈。”行走途中,朱江忍不住夸了黑虎一句。此時的他,竟然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一家人能把黑瞎子給打下來呢。 “你歲數小,你不懂。”在朱江前面的朱大山回身,好像他啥都明白一樣,告訴朱江道:“你看那黑狗先出去的,它一叫喚,那倆胖家伙才跟出去。爺告訴你,按他們打圍的說,那黑狗是條頭狗。” “爺,你真厲害,這你都知道。” “那是。”朱大山得意地一笑,道:“我年輕的時候,趙軍他爺上山打獵,我還跟揍兒了呢。” “爺,啥叫跟揍兒啊?” 朱江倒是不懂就問,朱大山卻是不懂也敢答。可他剛要開口,四周卻寂靜下來。 “呀!”朱愛國一愣,忙回身問朱大山,道:“爸,那黑……頭狗咋不叫喚了呢?” “這個……”朱大山臉上笑容一斂,眨了眨眼睛,頭腦中靈光一現,急切地說道:“快走,那仨狗肯定跟黑瞎子干起來了。” 說到此處,見兒孫不信,朱大山還解釋道:“你們想啊,那打一塊兒去了,還咋叫喚了?” “不對吧?”朱愛國皺著眉頭說:“那年,老王家和老秦家兩幫狗打仗,不也叫喚么?” 朱大山聞言,沉默了半秒,但仍嘴硬地道:“那狗跟狗掐架,能跟這一樣么?那黑瞎子多猛啊!” 說著,朱大山沖前邊一指,轉移話題道:“別說沒用的了,快走。剛才聲就擱前頭沒的,咱爺們兒過去,給黑瞎子打死,咱好回家睡覺。” “好。” 這三人加快了腳步,穿苞米叢往前走。 與此同時,黑虎已從苞米叢中跑出,但它跑的方向,卻是永安屯的方向。 而在黑虎身后,大胖、三胖一路相隨。 如果黑虎此時還叫的話,朱家三口肯定知道狗跑了。可絕就絕在,它不叫! 所以,朱家祖孫三代,仍在苞米叢中穿梭。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又過去了。三口人又困又累,直到來在一片空曠地。 這里原本也都立著苞米,可被黑熊禍害了一頓,才使這一片苞米全都倒了。 三人坐下休息,看著倒伏的苞米,朱愛國氣得不打一處來,看著周圍對朱大山、朱江道:“這旮沓昨天還好好的呢,肯定是剛才讓黑瞎子禍害的。” “嗯吶。”朱大山贊同地點頭,并補了一句道:“剛才那仨狗,肯定是奔這兒來了,把那黑瞎子給驚走了。” 都這時候了,這老頭還夸呢。 “爺!”朱江忍不住問道:“那狗呢?咱都找多半天了?咋還沒影呢?” “你這孩子啥也不懂。”朱大山批評了朱江一句,向旁邊一指,那里苞米沒倒這么多,但卻倒出了一條小路。 就聽朱大山說:“看見沒?黑瞎子是奔那兒走了,那仨狗指定追過去了。” 說完,朱大山接過朱愛國遞過來的軍用水壺,擰開蓋,仰頭喝了兩口水,然后把水壺遞給朱江,又道:“咱爺仨再歇兩分鐘,就趕緊追。” “行!”朱愛國應了一聲,然后從朱江手里接過水壺開始喝水。 這時,朱江向朱大山問道:“爺,這黑瞎子膽要殺下來,咱是不得給趙軍一份呀?” “那必須的呀。”朱大山一抬手中槍,示意道:“不但得給趙軍,還得給陳大賴跟大褲襠呢。” “那還剩啥了?”朱江一聽,感覺有些不值,自己爺仨辛辛苦苦一晚上,殺著黑熊膽還得分出去三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