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下子,可把一家人都給嚇壞了! 陳進勇、陳進軍連忙把陳學義扶起,可哥倆扶了一身黑。 燒了七八個小時的松明子,陳學義不但一臉黑,而且一身黑。 但陳學義應該是沒事,此時的他眼珠亂轉,看著自己媳婦、兒女,哼唧了兩聲才虛弱地道:“艷啊,趕緊給我整口飯吃。” 說著,陳學義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此時陳學義那臉上掛著一層黑,眼淚一流,瞬間兩道印記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唉呀媽呀。”正在穿棉襖的姜紅艷見狀,脫口問道:“這咋造這王八犢子樣呢?” “那不都賴你那王八犢子兄弟么?”陳學義控訴道:“還有那倆小逼崽子,雜艸的,我削死他仨!” “說啥玩意呢?”姜紅艷沒太聽明白,但感覺這里頭似乎有姜偉豐的事。 那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姜紅艷哪能不護著弟弟?此時她往外屋地一揚手,道:“趕緊讓兒子給你倒水,把那臉摩(ma)挲(sa)一把,我給你整吃的去。” 兩分鐘后。 東屋炕桌上,陳學義自己坐在桌前,那娘四個在一旁看著。 此時桌上有半盆大餅子,一疊芥菜疙瘩絲咸菜,除了這兩樣,就是一碗熱乎水了。 陳學義也不使筷子,一手拿著大餅子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時不時地捏起幾根咸菜往嘴里送。 忽然,陳學義一口餅子咬大了,感覺噎在胸口好是難受。他忙放下餅子,端起水碗喝了兩口。 等放下水碗,陳學義又攥拳往胸口捶了兩下。 “你慢點吃啊!”姜紅艷道:“像誰跟你搶似的!” “滾犢子!”陳學義抬頭喝了姜紅艷一句,瞬間給姜紅艷整沒聲了。 然后就見陳學義再喝了口水,順下了餅子以后,陳學義把空了的水碗往桌上一摔,緊接著便向姜紅艷吼道:“你們晚上沒做菜呀?” “做啦。”姜紅艷面不改色地道:“做的狍子骨頭燉粉條,做完了干等你也不回來,我們娘四個就把菜都打掃了。” 說到此處,姜紅艷又補一句,道:“我們也不知道你沒吃飯吶,我們剩點兒菜、剩點兒大米飯,還強吃了的,整得我們還撐。” “我艸……”陳學義一聽這話更來氣了,他剛要罵人,就見姜紅艷指著那裝大餅子的盆,道:“這是早晨前兒,我說給你帶著上山的餅子,你不要。” 陳學義:“……” 此時陳學義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今早那一幕。 一時間,陳學義一手拿著餅子,一手猛地一指窗外,嘴里喊著餅子的他,只能含糊不清地罵道:“我ctmd……” “這是嗚嚕啥呢?”姜紅艷也聽不明白陳學義是在罵誰,只問道:“這跟誰倆呀?誰咋的你了?” 陳學義咽下餅子,回手指著姜紅艷道:“就今天早晨來的那倆小子,還有你弟弟。他仨把我扔山上了,還特么沒給我吃晌午飯。雜艸的,你等我睡一宿覺起來的。” “啥?”陳家人聞言,當即火都上來了,陳進勇更是吼道:“我大舅咋能這么干呢?” 在他看來,不管怎么說,姜偉豐也不應該跟著外人一起坑陳學義啊! “哎!”姜紅艷一聽大兒子說這話,忙攔道:“你大舅不能!” 然后,姜紅艷繼續給姜偉豐開脫道:“肯定那倆小子攛掇的,就昨天擱咱家分肉前兒,姓趙那小子說話就陰陽怪氣的,肯定是他捅咕的!” 一聽姜紅艷如此說,陳進軍道:“也備不住啊,我今天早晨擱屋聽,也是他不讓我爸帶干糧的,沒準就是他調理的我爸。” “哎呦我艸!”姜紅艷罵道:“這小子咋這么咕咚呢?” “不說那個了!”陳學義猛地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說:“明天早晨把他們幾個都給我找來,我問問到底咋回事。要那小子攛掇的……兒砸!” 說到此處,陳學義一指陳進勇、陳進軍,道:“咱爺仨兒就磕他!” 一般丟山里,沒帶干糧,就慢慢吃雪往家摸,只要堅持住,都能回到家。 我有一年快過年的時候,跟人一起上山,走麻達山了,我就抓雪吃。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地戧子,完了趕上過年,人家下山過年,里面沒人。 按山規,可以進去找吃的,但是不能禍害人家東西。 可以進去一看,啥吃的沒有,找半天翻出倆凍得梆硬的土豆子,上面還有耗子牙印,我也沒在乎,就給烤了。 從那以后,我再上山,必須自己身上帶著干糧。 至于烤驢糞蛋的,是我哥,他烤的是牛糞蛋,沒辦法,總不能餓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