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多少?”穵 “多少?” 聽王美蘭說要給老馬家一千塊錢彩禮,趙軍和劉鐵嘴全都大吃一驚! 王美蘭微微昂頭,言語頓挫有力,道:“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兒子一輩子就這么一次大事,我這當媽的也不差那仨倆的!” “呃……是。”話雖如此,但劉鐵嘴仍為王美蘭之豪氣所攝,哆哆嗦嗦地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麥乳精,等放下時才對王美蘭說:“二嫂,你家有這條件,是得給小軍好好張羅、張羅。” 成家立業(yè),成家在前。 林區(qū)的老輩人雖然大多都沒啥文化,但他們卻懂得最樸實的道理。 王美蘭從小就常聽長輩說,男人要想在事業(yè)上有所成就,必須得有一個好家庭,得有個好媳婦,家里日子得和睦。穵 而且在這年頭,人們對婚姻的態(tài)度也不像十幾、二十年后,可能對現(xiàn)在的人來說,哪怕是喝藥、上吊,也都比離婚來的容易。 當然了,還有一個因素就是面子。 因為從小的出身,使得王美蘭略有一些小虛榮。以前沒辦法,趙有財就一個廚子。而姑爺雖然不錯,但那畢竟是外人。 現(xiàn)如今自己兒子起來了,王美蘭可就控制不住了。而且就像她說的,她家就這么一個兒子,有錢這時候不花,啥時候花呀? 此時王美蘭還怕趙軍多嘴,回手拉住了趙軍的手,輕輕一捏暗示趙軍不要說話。 可就算王美蘭不提醒,趙軍也不帶多說一句的。他比誰都知道馬玲一家是什么人,上輩子讓馬大富、王翠花老兩口,還有大舅哥都沒少跟自己操心,這輩子多給點彩禮,就當孝敬二老了。 見趙軍沒說話,王美蘭很是滿意,轉(zhuǎn)頭把另一只手往桌上一拍,對劉鐵嘴說:“妹子,麻煩你跟我馬大哥他們說一聲,我手里還有套銀的首飾,等那天一起過給閨女。”穵 好嘛,給錢不夠,還要給首飾。不過等馬玲嫁過來的時候,這首飾也就帶回來了,總之沒出老趙家,也算肉爛在鍋里了。 “那行。”回過神來的劉鐵嘴,應(yīng)道:“我現(xiàn)在回家,等晚上老馬大哥下班了,我再上他們家,把這事跟他們說了。” “妹子。”王美蘭把拍在炕桌上的手向劉鐵嘴伸去,拉著劉鐵嘴道:“那就麻煩你了哈。” “唉呀!麻煩啥?”劉鐵嘴笑道:“咱也不是外人。” 是,都成祖墳了,可不不是外人么。 王美蘭聞言一笑,另一只手一推趙軍的手,說:“兒子,去,把盆里那黑瞎子肉給你姨撈著。” 趙軍樂呵地應(yīng)了一聲,起身去外屋地,使笊籬從盆里撈出熊肉。穵 前天殺的黑瞎子,剩能有三四斤瘦肉,擱這水里泡兩天了。雖說王美蘭勤換水,但這肉泡了這么久,都泡解(xie)松了。 但家里現(xiàn)在也沒別的了,而且劉鐵嘴也不會嫌棄,趙軍就出門去到倉房,使鉗子掐折兩段細鐵絲,回來用鐵絲把肉系上。 然后,趙軍拎著還滴答水的肉進里屋,笑著跟劉鐵嘴說:“劉姨,這肉一會兒你拿回去哈。” 一看見肉,劉鐵嘴樂得都合不攏嘴,連聲答應(yīng)了兩句,又跟王美蘭嘮了會兒嗑,才拎著熊肉告辭離去。 劉鐵嘴走后不大一會兒,外面就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王美蘭往外瞅了一眼,對在里屋逗小猞猁的趙軍說:“唉呀,這你倆妹妹下午又不能上學了。” 趙軍聞言一笑,聽見王美蘭在外屋地干活的聲音,他出來一看,王美蘭正在和面。 “媽。”趙軍湊過去問道:“這又要整啥呀?”穵 “啊,咱中午切點面片吃。”王美蘭說著,往又外瞅了一眼,才繼續(xù)說道:“這天涼颼颼的,咱吃點熱乎的。” 這年頭,不但面條是好東西,面片也是好吃的。王美蘭要做切面,就是涼水和面,面和的很硬,在揉成光滑的面團后,將其放在盆里,上面使高粱桿扎的蓋簾蓋上。 等到十一點半,也就是永安小學中午放學的時間,王美蘭感覺趙虹她們快回來,于是就燒鍋炸鍋。 熱油蔥花爆香以后,王美蘭把洗好攥團的酸菜散開下入鍋中,然后使勺翻炒。 待將酸菜炒的微干,一瓢涼水倒入鍋里,再蓋上鍋蓋把水燒開。然后,王美蘭在鍋旁邊放一小盆,盆上放菜板,使菜板比鍋高出一拃。 這時,王美蘭把醒好的面團分成三份,每一份再揉成長條狀。先將一條放在菜板上,然后直接使刀切面。 一刀下去,一片面片與面分離,王美蘭把刀向鍋的方向一推,這片面片就落進了湯中。穵 這片面片有一指寬,長二寸,落在滾開的湯里,迅速就浮起在湯面上。 鐺……鐺……鐺…… 王美蘭切面聲不絕于耳,每一刀下去,再往鍋中一推,一片面片便入鍋中。 很快,王美蘭將三個長條面團全部切完,大鍋里的湯上面,已是滿滿的一層面片。 這面片,趕著下鍋,趕著就開鍋。 王美蘭舀起半瓢水,轉(zhuǎn)圈淋在鍋里。這種做法,在這趙軍家這里被稱作是“激”。 像煮這種厚的面片,或是手搟面,面不愛熟就這樣用涼水激一下,再開鍋就熟了。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