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不過趙有財沒在桌上提打圍的事,這是因為他突然想到,現在頭等大事是把那兩只公豺弄到手還是那句話,豺的單兵戰斗力遠勝獵狗,單個的狗在猞猁面前就是白給,可豺就不一樣了。要是能馴服這兩只豺,趙有財有信心,等今年開春自己一定能劃拉著不少猞猁。 趙有財心里想著事,喝酒就沒控制了,有人張羅他就跟著喝,喝著喝著就喝多了。 但喝多的不只是他,李大勇、王強、林祥順、張援民和李寶玉都喝多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要是不喝多了,能對得起桌上的十二道菜么? 西屋的女人們先吃完,就幫王美蘭收拾碗筷,王美蘭把剩的大半盆燴酸菜分裝在幾個小盆里,讓楊玉鳳她們走的時候帶回去。 這道菜,越回鍋越是味兒,越回鍋越好吃。而剩下的其他菜,王美蘭也盡量給她們分了,要不然她自己家也吃不了。 等收拾好了,女人們領著孩子,帶著喝多的男人回家。 趙軍親自端著小盆,把老太太送回去,然后給老人家燒完炕才回來。 回家以后,趙軍洗漱、泡腳上炕睡覺。宿醉以后的第二天,一般都會早醒。 趙有財就是如此,三點多外面的雞一叫他就醒了。但醒了以后,趙有財就感覺胃不太舒服,身上還有些不大得勁,于是就扒拉王美蘭,讓王美蘭給他整口熱乎水喝。 平時該吵吵、該鬧鬧,但畢竟是兩口子,一聽趙有財不舒服,王美蘭忙起來給他兌了半茶缸的溫水此時的趙有財,倚著炕柜半躺著,身上還壓著被子,把一只手從被里伸出,手托著茶缸底滋溜喝了一口水,喝完還發出「啊」的一聲。 站在炕下的王美蘭白了他一眼,便轉身出去插狗食,準備先喂狗。 快五點的時候,趙軍從炕上起來,那狗食已經晾涼了。趙軍出去上茅房,見天上陰云密布,看來今天肯定是要下雨呀。 于是,上完茅房的趙軍匆匆忙忙回來,端著狗食盆喂了院子里的狗。 然后,他又到房后去喂羊和狍子。 入秋了以后,青草不是那么充足了,王美蘭就去地里撿一些苞米桿子,或是摟些羊樹葉子回來喂它們。 眼看著那幾個母狍子的肚子越來越大,趙軍一邊喂,一邊尋思:「多吃點兒,吃飽飽地趕緊生娃等生了娃,好給你們賣了?!? 他家不是生產隊,養不了太多的牲口。尤其是冬天,狍子和羊天天連吃帶嚼那得多少白菜、土豆、胡蘿卜呀? 于是只要它們生下崽子,就留一個奶水充足的哺育后代,剩下的全賣掉。至于買主都是現成的,屯長趙國峰一直等著、盼著呢。 喂完了牲口,趙軍 就回屋。這時候,王美蘭已經把飯菜熱好了。 昨天晚上的菜沒少剩,燜的豆飯也沒吃了,這現成飯菜倒也簡單。 兩個小丫頭還沒起,飯菜就擺在趙軍這屋的炕桌上。 趙軍使小勺盛酸菜湯泡在飯里,再夾一筷子炸辣椒,然后是一筷子酸菜。等把這些拌均勻了以后,往邊上鋪一片方肉,把碗往嘴邊一送,使筷子把肉、飯、酸菜往嘴里一扒拉。 閉嘴細嚼慢咽,那叫一個滿足。 和趙軍比起來,趙有財就有點蔫吧了,這是宿醉的后遺癥。他吃不下肉,就使酸菜湯泡點米飯,就著小咸菜慢慢地吃著。 這時,王美蘭也端著碗過來坐下后一邊往碗里夾菜,一邊數落趙有財道:「你瞅瞅喝的,非喝那么多干啥呀?」 趙有財斜了王美蘭一眼,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我發現你這娘們兒越來越邪乎了,我不擱家,你就敢殺豬?」 王美蘭被他說得一愣,隨即笑道:「下回我不殺了,這些活都等你回來干?!? 趙有財瞬間啞火,自己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見趙有財不說話了,王美蘭瞪了他一眼,道:這 一天就給你慣的,回來吃現成的還凈事兒!」說到此處,趙有財消停了,但王美蘭好像上停(tng)了。 她把盛湯的小勺往裝酸菜的盆里一靠,瞅著趙有財繼續懟道:「我殺豬咋的?我兒子擱山里抓回來的,我樂意殺我就殺!那房后還有三只羊呢,等下雪了我哪天一高興,沒準兒殺個羊,我涮羊肉呢!」「呵!」趙有財聞言冷笑,道:「給你厲害的!還涮羊肉?就你使那刀,你能切好羊肉?。俊? 「哼?!雇趺捞m冷哼一聲,道:「我切不好,我給那羊肉凍上。凍實誠了,我拿刨子推,刷刷的!」趙有財:「......」 趙有財只感覺這娘們兒要上天,但還沒等他想出駁斥之言,就聽王美蘭道:「我兒子抓回來豬,我殺了吃肉,咋的?我兒子牽羊上山打猞猁,猞猁打著了,羊還牽回來了,我愿意吃肉我還殺,咋的?」這回趙有財徹底不吱聲了,王美蘭繼續乘勝追擊,道:「我兒子要像你似的,打三天圍死倆羊,那這羊肉我早吃到嘴了?!? 王美蘭此言一出,趙軍忙把頭低下,幾乎都要扣在碗里了。 這時候,可不能笑出來。 自己這個爹啊,咋就認不清現實呢?昨天早晨念其還要上班,昨天晚上是沒倒出工夫,就沒跟他計較前兩天發生的事。誰成想,他喝頓酒好像自己忘了。而此時的趙有財,都想把碗給摔到桌子上了,但他沒敢,只默默地扒拉完飯就回東屋躺著去了。眼看著趙有財走了,趙軍暗暗沖王美蘭豎了下大拇指,王美蘭淡淡一笑,對趙軍說:「兒子,你多吃點,這酸菜一回鍋是真香。」 趙軍吃完飯,從屋里出去,翻墻到李家,準備去后院看看那三只幼豺。 當他雙腳剛落在李家院里時,李家的房門被人推開,李如海從門里躥了出來,見趙軍過來便喊道:「大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