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現在是采蘑菇的時候,東北的榛蘑、元蘑都是美味,但眼下這個時候,外地人不認這個。東北人自己喜歡吃,就趁著山里收蘑菇的時候,進山采一些拿回家在院子里曬干了,冬天起碼有個菜。 今天張援民和楊玉鳳進山采蘑菇,忽然間楊玉鳳丟下背筐,拽著張援民就跑。張援民問她咋的了,楊玉鳳就嚷著說有大爪子。 張援民下意識地回身一看,只見上頭一抹黃色直躥上樹,瞬間消失不見。 張援民這些日子,可是跟趙軍見識過大陣仗的,一看就知道,那不是猞猁就是豹。而這兩樣,都值錢吶! 于是張援民蘑菇也不采了,拉著楊玉鳳就回跑,回到家便來找趙軍。可那時候趙軍還沒回來呢,張援民問王美蘭,王美蘭支支吾吾地也說不明白。 于是張援民先回家去了,等趙軍、趙有財回來,王美蘭光顧著人參包子,便把張援民來過的事給忘了。 此時張援民一說,趙有財頓時眼睛放亮,打去年秋天,他就想打猞猁,可最后就打折個猞猁尾巴。今年開春,他又跟王大龍一起上山去圍猞猁,但卻被趙軍和徐長林搶先一步。 眼下這又有機會,可他明天得上班啊。 就在趙有財糾結的時候,趙軍直接答應張援民道:「行,大哥,明天咱倆去,給它磕下來。」 「呵!」趙軍話音剛落,就聽旁邊一聲冷笑,趙***頭問趙有財道:「爸,你笑啥呀?」趙有財道:「那玩意可不是好打的,你倆打溜啊?」 趙軍聞言,眨了眨眼睛也沒言語。不管趙有財是冷嘲熱諷,還是想毛遂自薦,他說的都沒錯。猞猁不好打,冬天還好一些,其它季節就更難了。 趙軍前兩次打猞猁可都不易,第一次是趙有財先開槍,將猞猁打傷并逼到趙軍槍口之下。第二次,是仗著獵狗圍堵。 而張援民的槍法,和趙有財根本比不了。按照老話說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趙軍知道,要讓張援民打個野豬還湊合,單獨打黑瞎子都不中,就更別提打猞猁了。 而使狗圍也麻煩,在小熊、黑虎被「隔離」時候,大胖聚狗幫比較慢,它一落單肯定就被猞猁干了。 但要是狗幫齊出,卻容易把猞猁給撕了。別忘了這幫狗,前一陣子剛撕了個東北豹,而猞猁可沒豹子結實。這些狗一撕吧,皮子碎了就賣不上錢,那不白忙活了么? 這時,趙有財從旁邊拿過裝煙葉子的小筐,深深地看了趙軍一眼,然后就拿起撕成小條的臺歷紙準備卷煙。 趙軍知道趙有財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領趙有財去,這趙有財放山的時候都不聽指揮。要一起去打圍,那不更得揚橫兒么? 趙有財三兩下就卷好了一棵煙,然后把裝煙葉子的筐往張援民跟前一推,道:「你也來一顆。」 「我等一會兒。」張援民對趙有財說完,便轉向坐在他對面的趙軍,說道:「兄弟,打這猞猁,我有一計呀?」 趙軍聞言,看了趙有財一眼,然后轉過頭,配合地問張援民道:「計當安出?」 一聽趙軍如此配合自己,張援民激動地都不行了,他忙對趙軍說:「咱不領狗,就咱哥倆去。完了咱家不有羊么,去的時候,咱倆牽個羊,使羊勾那老虎崽子!」 張援民說完這番話,就感覺有些不對,他往旁一看,直見趙有財手夾著煙,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而坐在他對面的趙軍,看一眼張援民,又看一眼趙有財,然后低下頭,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張援民與趙有財對視一眼,但一對上趙有財犀利的目光,張援民緊忙把視線移開,眼光往旁一瞄,就看見了放在炕桌上的火柴。 張援民忙拿起火柴盒,劃著了火 柴,使手擋著送到趙有財面前,道:「老叔,來。」趙有財抬手,把擰好的煙屁股送進嘴里,在張援民的伺候下點著了煙,然后盯著張援民問道:「你這招不錯呀?是你自己想的么?」 此時趙有財心里就有一個念頭,自家那個小犢子要敢把他老子的糗事外揚,今天晚上肯定讓他知道什么叫家庭暴力。 被趙有財一問,張援民卻訕訕一笑,道:「老叔,這招還真不是我想的,這是我爹教我的,他以前這么整過。」 「你爸?」趙有財眉頭一皺,道:「張大腦袋?」 張大腦袋,是張援民他爸的外號。但張老爺子雖然個子不高,但從上到下都挺協調,腦袋也不是很大。 至于人們都管他叫張大腦袋,是趙軍家這邊的一種抽象叫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