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七只豺同樣沿溪岸逆流向上,它們那一雙雙眼睛里透著兇狠、狡詐與貪婪。 正常來說,豺是不會找上黑熊的。但這只黑熊身上有傷,而且不止一處。 一窟窿自黑熊左肋處貫穿身體,前眼兒大、后眼兒小,這是十六號獵槍打鉛橛子留下來的。 除此之外,黑熊左肩還有一處傷,那是一把侵刀刺穿黑熊左肩。 這一刀,是永安病魏延武力的巔峰體現,當日在亂石窖上,張援民施展拖刀計,把侵刀刺入黑熊體內。怎奈刀桿自刀庫處折斷,將這把侵刀留在了黑熊體內。 而黑熊左肋槍傷,是劉漢山打的。這黑熊身受兩處重傷,但短時間并不要命。它左肋處那一槍,看著挺嚇人,但沒傷到黑熊內臟。尤其是這場大雪一下,黑熊在雪中穿行,雪不斷糊在傷口處,被焐化成血冰碴短時間糊住傷口。 此時黑熊仍在努力,努力找尋一個適合自己落腳點。 “嗚啊!” “嗚啊!” 一聲聲凄厲的叫聲在山溪上空響起,豺追著血腥氣緊緊跟著對岸的黑熊。 黑熊踉踉蹌蹌地行進著,剛才的一波示威沒能把豺群驚退,黑熊就不再做無用功了,它奮力前行,想要甩開那些討厭的家伙。 豺群緊追不舍,別看這些家伙長得不大,但豺是全能型選手。它們四肢短粗有力,能攀巖石峭壁;身體強健擅奔跑,下水游泳也沒問題。 但此時,豺不過河,而是在對岸保持對黑熊的壓迫,又能防備黑熊暴起襲殺。 沿溪向北,逆流而行一里多地,黑熊轉頭看向對岸時,卻發現已無了豺群蹤影。 黑熊微微一怔,但不被豺追終究是好事,黑熊回身繼續趕路。 隨著黑熊趕路,身上氣血慢慢竄開,左肋傷口流出紫黑色的黏血。 黑熊將身往下一坐,低頭去舔舐傷口流出的血。但前面的傷口它能舔到,身后的傷口它就能舔不著了。 “啊嗷!啊嗷!”忽然,一聲聲驚恐的獸吼在前面響起,黑熊猛地起身向前跑去。 與此同時,趙家狗幫在溪岸東側,踩著冰層向北奔走。 趙有財、趙軍、王強、解臣四人坐在冰面上,每人手里拿著一雙氈襪往腳上的鞋子上套。 這氈襪不是從腳上脫下來的,而是趙軍從家帶出來的。這幾雙氈襪一直揣在解臣背的那挎兜子里。得虧有這氈襪,要不然四人在冰上走容易卡跟頭。 這不是普通的冰,這是溪岸旁的冰層。溪水流淌的過程中不斷迸濺到兩側,使這冰越結越厚,但因有水就特別滑。 如此在棉鞋外套氈襪,能起到一定的防滑作用。 “快走!”趙有財最先套好氈襪,起身持槍追狗而行。 這時候,人和狗的距離被拉開,趙有財擔心自家的獵狗。甭管咋跟兒子斗嘴,別管這些狗到底歸誰,也甭管這些狗聽不聽他的話,這些狗養在家里,趙有財經常喂狗也有感情。 可四人再快也是兩條腿,兩條腿咋也跑不過四條腿。 而此時此刻,黑熊與趙軍四人相隔三里多地,它站在冰層上望著東邊大雪甕里。 那里有兩條長蹄子的細腿不斷蹬出雪面,而且時不時地能聽到兩聲急促的叫聲。 那是只狍子,到溪邊飲水的狍子聽到熊吼、豺叫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雪甕子里。 狍子號稱雪上飛,但每到冬天都會有不少狍子陷到溝里。 溝里全是雪,狍子一躥一蹦冷不丁陷進去,它被雪捂住就出不來了。 等到第二年春天,采山人上山采野菜時,經常會在溝里看到發臭的狍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