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嗯吶,我媽呀!”解臣有些為難往門口一指,道:“她非要回去找全屯子人上我家,看我們上電視。” “那你們就回去吧。”趙軍一笑,轉頭對王強說:“老舅,那就咱爺倆了,咱給這仨懸羊磕下來。” “咋磕呀,大外甥?”王強道:“那玩意不能使槍打,捉腳也勒不住它。” 莫說趙軍的簡易捉腳,就連老式的笨捉腳都留不住懸羊呢。 “老舅,我琢磨了。”趙軍道:“咱給它下雙股套,捉腳外頭再下個腳夾子。它踩捉腳往上一提腿,‘咵嚓’那夾子就給它扣上。” “啊!”王強一聽就明白了,那捉腳雖然是活的,但第二個陷阱的腳夾子,肯定連著樹或拉棒子。 “軍哥。”解臣也聽明白了,但他有些不解地問道:“那還使捉腳干啥呀?直接使腳夾子不就得了嗎?” 他們所說的腳夾子,就是最常見的那種張嘴捕獸夾。 “不行!”趙軍搖頭,為解臣解釋說:“懸羊氣性大,腳夾子給它整出血,它一急眼容易給自己干腿棒子嗑折了。” “那不是?”趙軍這么說,解臣就更不理解了,追問道:“軍哥,你整那個腳夾子,能不給它夾出血么?” “明天我上鐵匠爐,我讓那老洪頭兒給我現打兩個。”趙軍笑道:“兩個夾嘴不擰那么緊,扣一起以后,中間留個縫兒。不死扣它腿,能擋住捉腳就行。” 趙軍這么一說,解臣就明白了。但王強感覺不妥,對趙軍道:“大外甥,易拉罐好像不行,那玩意太脆了。” “嗯吶。”趙軍先是點了下頭,然后下巴往窗外一揚,道:“昨天送我姐,我拿回來四個奶粉罐子,完了咱倉房還有幾個裝麥乳精的,我明天使那個做。” “這行!”王強感覺這樣靠譜,笑道:“不知道懸羊肉啥味兒哈?” “他們說可膻了。”趙軍道:“咱逮著殺吃肉嘗嘗。” …… 冬天本來天就短,再陰天下雪,不到四點外面天就黑了。 雪山之下,小屯子家家戶戶屋里燈光昏暗,煙囪冒煙。 在林區,燒柴火不花錢。單看煙囪冒煙,就能知道這家的條件如何。 像趙軍家,燒的都是林班小號打枝、造材下來的角料。 就這,趙家還得挑好的往回拉,回家燒松木、水曲柳等硬雜木。所以,趙家煙囪冒的是白煙。 西山屯的氓流子,他們燒柴是上山撿那些糟爛木頭、風撅樹枝。 這些東西運回家燒火,煙筒冒什么色的煙都有。 將門拉開,武大林快速地躥進自家外屋地,麻溜地回身將門緊緊關住,怕屋里的熱乎氣跑了。 “他爹呀。”武大林媳婦林文芹操著一口山東話,問武大林道:“你們這一下午整咋樣了?” 武大林臉蛋被風呲得通紅,但卻很是興奮地比劃著說:“張叔領我們給那大網補上了,明天雪后停一天,后天我們就圍林子開干!” 說完這句話,武大林在灶坑前蹲下,將雙手向前推出烤火,然后頭往林文芹那邊一歪,小聲道:“我午后往那楊樹林里下了四個套子。” “能行啊,他爹?”林文芹有些擔心地道:“老人不都說嘛,抓不著狐貍弄一身騷,別到時候賣不上錢,你們白忙活不說,狐貍再禍害咱家雞。” “媳婦啊,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武大林道:“你知道人家是啥人物啊?要擱過去,在咱關里那就是大財主啊!你知道今天我們去,人家給我們的啥煙嗎?” 說完這番話,武大林也不等林文芹問,就自己回答自己的問題,道:“葡萄啊!兩毛五一包的葡萄煙,說給我們就給我們抽了。” 林文芹咔吧兩下眼睛,隨即皺眉問道:“他爹呀,主要是啥?狐貍皮一張十塊錢,那也太嚇人了。” 聽林文芹這話,武大林一怔,隨即搖頭道:“我感覺趙大少爺和趙大奶奶說話能算數!” “那要算數可是太好了。”林文芹說:“咱都不用多,你打兩張狐貍皮就二十塊錢。” “艸!”武大林巴掌在膝蓋上一拍,站起身指著荒涼地的方向,道:“要真能成,我特么跟它們拼了!” …… 第二天,趙軍早早就起來,在李大勇、李大智和李寶玉的幫助下,清完前院、后院、院外過道的雪。 然后四人兵分兩路,趙軍、李寶玉去老太太家,李大勇和李大智去張援民家。張援民臥炕養病,楊玉鳳和小鈴鐺清兩院子的雪根本做不到。 當趙軍、李寶玉到江、解兩家的時候,解臣和解孫氏娘倆已經將雪清完一半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