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沒事兒,我有招。」趙軍話音落下,就聽王強說:「大外甥,你不說上鐵匠爐,讓他們給你做夾子去么?」 「吃完晌午飯去,我讓那倆老爺子給我趕個工。」趙軍笑道:「明天上山咱先套蹤,要套明白了,咱后天拿著夾子、捉腳上去。」 「那玩意的蹤好套,抓不好抓。」邢三忽然插了句話,說:「它平常放食啊,還是干啥呀,都離它吊那樹不遠,咱只要找著它吊的那棵樹就行。」 聽邢三這話,趙軍咔吧、咔吧眼睛,他記得去年獵那熊霸王的時候,見過懸羊掛角的那棵樹。 他在心里琢磨,好像趙有財提供的方位,真離去年發(fā)現(xiàn)懸羊蹤跡的兩個地方都不遠。 王強知道這邢三這老頭子是自己人,也不隱瞞消息,道:「老哥,昨天我姐夫特意擱永興那邊兒來電話,說那上頭仨懸羊。」 「是嗎?」邢三眼睛一亮,道:「那要都逮著,可太好了,懸羊血是好東西呀。」 「三大爺,你喝過嗎?」趙軍隨口問了邢三一嘴,他就是陪著老頭兒閑嘮嗑,可不想邢三直直地看了趙軍兩秒,才道:「我喝過那一回,是擱你姥娘家喝的。」 「啊?」趙軍、王強都是一怔,邢三抬下巴向王強一點,道:「那前兒還沒有你呢,我給你家扛活來著。」 說到此處,邢三嘆了口氣,道:「那時候也不知道你爹搗騰的啥玩意,***袋可特么沉了,得有小溜兒二百來斤。」 對于扛活的人而言,二百來斤不算什么。但趙軍感覺有些不對,既然能用到專人扛活,那就說明不是一個麻袋,得有很多。 那么問題來了,自己姥爺當年搗騰啥了?那時候的山貨可不值錢,要是搗騰糧食的話,邢三應該不會那么說。 忽然,邢三扒拉了趙軍一下,道:「當時有我二哥,還有大個子他爺。」 「嗯?」趙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邢三口中的大個子不是馬鹿,而是李寶玉。 這時邢三又道:「王大巴掌是仁義,中午管我們伙食,那家伙二米飯、大豆腐可勁兒造啊。」 不管誰提起王大巴掌,都說那是個仗義疏財?shù)闹鳌Zw軍沒見過那老爺子,但單看他娘的作風,就能想象到那老爺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時候我們給他扛活,他給我們糧食。」邢三用手指敲著桌子,道:「糧食啊,扛五車給二兩小米子,那我們都玩兒命地干吶。 我記著那是開春,五月出頭嘛,豆苗剛長這么高。」 邢三說著,單手比劃一拃來長,繼續(xù)說道:「那天我第一個去的,六點多我就開始扛。扛到晌午扒拉口飯,我又接著扛,扛到下午兩點左右鐘,那家伙給我累吐血了。」 「哎呀媽呀。」王強皺眉道:「老哥,你這是不要命了。」 「家里困難吶。」邢三道:「我家孩子還有病,趕上有活就干唄。那我吐血都沒停啊,接著扛。 后來那是你爸看著不讓了,他給我領你家那屋里,給我倒那一小盅酒。原本我累的胸腔子啥的都疼,喝完那口酒好了。」 「懸羊酒啊?」趙軍問,邢三點頭道:「嗯呢,然后他就不讓***了,給我攆家養(yǎng)了幾天。」 邢三話音落下,外屋地傳來響動,金小梅、徐春燕各拿著半扇狍子進來。 半扇狍子丟在灶臺上,另半扇丟在靠邊站上。 這時,王美蘭帶著趙玲從外面進來。趙玲過去幫金小梅剔肉,王美蘭走進西屋對邢三說:「老哥,晌午不趕趟了,我給你炒幾個菜對付一口,完了晚上咱再包餃子。」 「唉呀!」邢三擺手道:「不用太麻煩,我有口吃的就行。」 「那可不行。」王美蘭笑道:「老哥,你是貴客,我們必須得好好招待。」 說到這里,王美蘭沖趙軍一比劃,道:「兒子,你想著點兒,給你三大爺燙瓶西鳳。」 趙家煙多、酒多,瓶酒放屋里怕孩子們碰打了,就放到倉房的架子上去了。 高度白酒再冷也不凍,但涼白酒不辣,喝著容易多。再一個,喝涼酒也不舒服,王美蘭就讓趙軍將酒拿回來燙一下。 趙軍一聲,起身出去拿酒,邢三感慨地對王強說:「我這輩子,也就到這兒當回客(qi)。」 王強聞言一笑,拿過水壺往邢三的茶缸里續(xù)了熱水。 王美蘭說中午簡單吃,可也弄了六個菜。雖然沒有大菜,但也有葷有素。 王強和邢三喝酒,趙軍在旁邊作陪的時候,一輛解放車停在了永興大隊招待所。 「媽,你在車上坐上哈。」解臣說著就要下車,副駕駛的解孫氏卻一推車門,道:「我坐什么坐?你王姨夫不在這兒呢么?我下去看看他。」 解孫氏口中的王姨夫就是趙有財,聽她這么說,解臣也不敢攔著。 娘倆剛從車上下來,就見招待所房門打開,李文才從屋里出來。 「嗯?」對著這邊的是副駕駛,李文才一眼看到的是富態(tài)的小老太太解孫氏。 解孫氏完美地闡釋了什么叫衣錦還鄉(xiāng),她上身穿著新做的小棉襖,下身穿著新做的水洗布褲子,腳上棉鞋也是新的。 除此之外,她今天還特意早起燒水,用洗發(fā)精洗了頭發(fā)。等頭發(fā)干了以后,將頭發(fā)梳的利利索索,又戴上了一個黑色發(fā)卡。 再有趙軍他們在城里買回來的萬紫千紅潤膚膏,解孫氏往臉上抹了兩層,一張老臉油光锃亮的。 「李爺!」解臣從車頭繞過來,跑向李文才。 「哎呀,解臣!」看到解臣,李文才面露驚喜,道:「你咋來了呢?趙軍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