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小囡挽著二阿姐李玉珠的胳膊,還是半邊身子躲在二阿姐身后,撲閃著眼睛看著李金珠,露出笑容。 顧硯有一下沒一下搖著折扇,從李小囡看向李金珠,將李金珠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細細打量了兩遍。 綠袖到他身邊之后,托他打聽過她三個阿姐。 綠袖被三堂伯賣給人伢子當晚,這位大阿姐拎著把刀,沖進三堂伯家,砍死了三堂伯夫婦,自己割了脖子。 這位大阿姐不簡單。 黃縣令細細交待好李學棟,和姚先生說著話兒,往鎮外走去。 顧硯嘩的收了折扇,綴在黃縣令后面,跟了上去。 出了鎮口,黃縣令站住,看向身后的顧硯。 顧硯拿下帷帽,遞給石滾,上前兩步,沖黃縣令拱手笑道:“小子自京城來,游歷至此,看縣尊審案,有幾處不明,可否賜教?” “不敢當賜教二字,你只管說。”黃縣令微笑道。 顧硯和黃縣令并肩,一邊往前走,一邊笑問道:“那個李文才,屢次謀害那位小秀才,縣尊怎么只處置了那頭牛,以及里正瀆職這兩件事?” “那頭牛和瀆職兩件,證據確鑿,不可不判。 “至于謀害人命,確實屬實,可真要追究起來。”黃縣令的話頓住,看向顧硯笑道:“看你也是個飽讀詩書的,自然知道,本朝與前朝不同,但凡人命案子,都要經府衙推官詳查案情,查明案情之后,再由本縣裁決。 “查案子就一定要有人證物證。李文才謀害李秀才一案,尚未得手,到哪兒去找物證?至于人證,剛才是那些人措不及防,這才說出了實話,可真要到府衙推官過來時,李文綱等人必定早有準備,李氏族里,李文綱和李文才所在豐字房和盛字房人多勢眾,到時候,這些人會不會改口,可就很難說了。十有八九,是查無實證。” 顧硯凝神聽著,慢慢點了下頭。 “這是其一,其二,就算人證有了,府衙推官認定李文才意圖謀害李秀才,可李文才沒得手對吧,得手和沒得手,大不一樣。二來,李文才是長輩,且和李秀才尚在五服內,一場未得手的謀害,李秀才要不要寬容大度,上書求情呢? “不求,那就是李秀才過于刻薄不夠大度,于李秀才未來仕途極為不利。求了,這謀害未遂,也就是流放五百里,李秀才再求一求情,不過流放一兩百里,一年兩年就回來了。 “李文才已年過五十,按律法許子侄代刑,李文才的兒子孫子多的是,挑一個去服刑就是了。 “一事不可二罰,官府既然審過判過了李文才謀害李秀才一事,李氏族里自然不必再多追究,如此一來,李文才豈不是毫發無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