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一年歲尾】-《我們是文官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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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又覆稱,播酋是因夷目投田產生分歧,因而謀劃動干戈。特遣了督臣去勘察,輒而違斷稱兵,必有奸徒撥置(擱置)覆議。責令擒獻首惡,以聽處分。今據題稱,仇殺五司,僭立巡警,其焚殺……非止流毒于蜀之一隅,且骎骎然(很快)及于黔,黔與蜀唇齒相依,不一為之禁遏,則豺狼無厭,長此安能不窮?
兵部會議增兵將亦事體之宜急者,合行撫按擇將領統兵,駐扎五司要害,毋令禍及黔省。
朱翊鈞很快題復,楊應龍前蒙朝廷寬處,如何還敢負恩肆劫?令撫按官悉心處置,責令擒獻惡目正法。
楊應龍之后,直隸巡按黃紀賢又上奏,言頃因倭患,孔棘(急迫)集議天津為京師門戶,登萊咽喉外通旅順,內達淮陽,制御要害,此其吃緊,宜增設撫臣一員專職防海。臣近來出巡至彼,稽之人情揆之事體,恐起新舊互諉之嫌,不便責成。宜以海防巡撫改銜保定,而仍駐天津,以山東巡撫加敕防海,而移駐登萊。無事則晝夜分洋,各保信地,有事則首尾擊應,務收全功。上可易于責成,下不亂于指視,候倭平,各回駐地,方亦便計。
此疏下到吏部會推。
而后刑玠以飛騎報兵部,奏曰:自狡倭悖逆,殘我屬藩,營釜山之兔窟,肆三路之鴟,張致勤宵旰,東顧隱憂,兩次興師,七年勞費,茲仰仗皇上圣武英斷,一意期天心助順,將吏協謀,值窮寇之思歸,乘勝兵而攻,逼致令賊勢窘迫。掃穴而逃,禍本既拔于穴中,游魂復殲之海上。至是而皇上字小之義,有終屬國效順之心。
這倒是一條好消息,朱翊鈞接報亦是心喜。
稍后再接刑玠奏報:近日倭兵二萬余,舟以六七百計,糾泗川、巨濟、閑山各倭將,悉力西援行長,總兵陳璘即身先將士,鼓眾大戰,銃死大倭將石曼子,又生擒一部將,其焚溺死者無算,雖水中不能割級,而猶斬獲三百余顆,功收全勝,妖氛已平。
兵部覆奏,
朱翊鈞批復:釜山悉收倭寇蕩盡,朕念將士勞苦,宜加恩敘,該督撫等官便將功次確議勘明,馳奏以慰軍心。蔚山功罪緊勘,來爾部便遣人星馳傳示朕意……
丁卯日,貴州巡按又上疏言:楊應龍稔惡不悛,蓄謀日久,招九股生苗張其爪牙,復誘五司夷目,自相魚肉,夷性好劫,又得逆酋為主,云合響應。因糧于我所到為墟,五司盡則及北連之屯塞,屯塞盡則及府衛之腹心,流離塞路,血肉膏涂。乃謬宣言曰:我非判朝廷,第為五司復仇也,其誰信之?
黔中餉微兵寡,所恃四川協同防御,使之有畏忌。今年秋冬以來,羽書狎至川中,當事之臣竟不聞發偏師禁遏,亦不聞遣一官以曉諭之,雖經該省新舊巡按參題,俱置之不理。以至此酋無慮于西,而益并力于東,圍攻我城邑,虔劉(劫掠、殺戮)我人民,非獨民生之荼毒堪憐,而國體之陵夷(衰頹)以甚。臣在鎮遠月余,儆(警告)報一日四五至,未嘗不怒發上指,恨此逆酋并恨夫縱逆酋者,竊謂四川巡撫譚希思可罷也。
疏下兵部討論。
急事都累在年底呈奏,簡直應接不暇,眼下播州用兵在即,雖有朝鮮報捷,朱翊鈞還是‘嘖嘖’亦覺煩擾,一煩朝鮮才平,播州又起;二煩糧餉無處籌劃。
乙亥日,大學士沈一貫以閣務繁重,乏人協理,請增人選。之前還是三人,張位去后,趙志皋又老病不堪操勞,目前閣中也只他一人,堪稱獨相。
朱翊鈞很快回復:自古國家政務君主于上,臣任之于下,都俞吁咈(形容君臣議事融洽)唐虞(唐堯、虞舜的并稱)贊襄之盛治,乃我祖宗設立內閣樞機政務最為詳悉,朕豈不知,但念閣務煩重,倚重尤切人之賢否,實難周知。乃欲斟酌發行,豈有不補之理?便著吏部通將前推再推堪任數員開具來用,卿宜盡心佐理,不必疑畏,以負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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