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播州軍餉】-《我們是文官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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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世上事,哪有這么多假設?沈一貫內心十分清楚。
朱翊鈞收到了沈一貫題:蒙發戶部本,令臣擬票,臣思財賦一事,不惟戶部甚難設處,即臣亦甚難擬票。蓋天下之最難得者財,非一朝一夕可得而積,祖宗以來,只積得老庫二百萬而已,每歲天下進京只四百萬,而出亦如之本無盈余也。連年用兵及鋪宮等費乃至加用六百八十余萬。
則楊尚書盡力搜刮于四方所得,而本官亦因之以斃其不可復斷。可知今欲一旦責成代署之人,豈能神運鬼輸乎?擬旨責成亦虛文,恐有實禍。何則邊軍乏餉已久,而濟之之術窮故也。夫典禮至大,給商誠不可緩,但以軍情而論,則濟邊尤急。邊軍窮苦只靠月糧,糧久不與,變在目前!一行鼓噪,中外搖動,安得不凜凜危懼?給商一節,惟哀懇皇上回天地之仁,慨賜停止,勿以必不可能之事而責部臣以必能也。
朱翊鈞一言不發,眼睛盯著題本,手指在桌案上有節奏的敲擊著……當敲擊止住,朱翊鈞隨后拿起朱筆一揮,很快本子一合,就甩在一邊。
翌日,戶部上言,庫藏懸罄,措辦不前,請暫借內庫或太仆寺馬價銀五十萬兩,湊結邊餉。仍嚴行各邊清查尺籍以杜虛冒。至于典禮上供,臣前所進約費四十余萬,除退換珠寶,容刻日辦進余。乞垂憐停免。
朱翊鈞很不高興,但還是允許了戶部借太仆寺銀兩,以濟邊餉。仍諭典禮錢糧費不容已,中外各官咸宜仰體德意,將各處節年逋賦積余,及漕折等項,勒限征解,分別考核。邊臣亦宜加意樽節,不得虛張冒破。
此外,還以買辦怠慢切責了戶部,并奪堂官俸祿兩月,司官及順天府官俸半年,還令嚴限辦進。
戶部尚書楊俊民拿到諭旨,當場就氣過背去。眾人嚇得連忙把他扶到座上,連掐人中帶扇扇子,好半天人才幽幽醒轉過來。
清醒過來的楊俊民頭一句話就喊出:“老夫不干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啊,楊老尚書說完這句,很快人便駕鶴西去……從此徹底不干了,陳蕖人都傻了。
但戶部不能沒有當家的,要不錢由誰湊?賬有誰記?朱翊鈞無奈只得重新任命,升戶部左侍郎陳蕖為戶部尚書。禮部尚書一直空缺,也順道將禮部左侍郎余繼登拔擢為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又升左庶子葉向高為南京禮部右侍郎。
戶部尚書駕鶴西去,戶部右侍郎張養蒙也跟著遞了辭呈,不過被朱翊鈞堅決的否定掉了。而后又以光祿寺卿李三才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鳳陽等處地方,而禮部右侍郎朱國祚補日講官。
楊老尚書卒在任上,陳蕖是真想哭……一為楊尚書哭,二為自己哭。
不久,陳蕖即以戶部左侍郎的身份,和同樣為禮部左侍郎身份的余繼登皆上疏辭新命,朱翊鈞先俱優詔,再諭其二人俾即視事。
沈一貫因戶部無力籌措典禮錢糧之事,頻繁上疏,距上次進帖的五日后,再次進帖,極言太倉匱竭。但開篇卻先自認罪行——‘臣此月之內,所上奏疏揭貼,至萬有余言,自知冒煩,莫此為甚,只緣心切憂惶,不覺諄復,不然豈敢妄瀆至尊為哉!’
他自是希望能打消朱翊鈞認為君臣之間在做對的顧慮,而且著重強調群臣乞減大典,是為軍國大事考慮,并非專門針對皇長子典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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