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掃過視網膜上的提示,朔月重新將視線投向那逐漸散去的光華,仿佛灼傷了眼眸般瞇起眼睛。 他正沉醉于那道耀眼的理想之光。 若是那位騎士王的追隨者,亦或是蕓蕓眾生,一定會傾倒在這束光芒之下吧。 可走在各自道路上的愚者,只會駐足欣賞,并自內心發(fā)出深深的嘆息。 很遺憾,雖然數年前的朔月屬于前者,但如今站在這里的人,可以激動,可以贊嘆,但唯獨不會追逐這光芒背后的悲愿。 他終究不是衛(wèi)宮士郎。 “至少在這方面,我們有著共識?!鄙砗罄洳欢〉貍鱽砺曇簟?br> 從大量魔力被消耗的虛弱中恢復過來,切嗣難得上前一步,走到那魔術光幕前,細細端詳著他從者單薄又堅定的背影。 那柄圣劍殘留的光芒照亮了男子的眼睛,那里面藏著死寂,而死寂之下,是熊熊燃燒的孤火。 他眼中怒意的對象究竟是誰——當然不言自明。 “看到了嗎,那是照耀亂世的光輝?!钡驼Z聲中沒有期待,深刻的絕望藏于其鄭 “但亞瑟王最后的結局,是背叛,是失敗,是其子莫德雷德刺向她背后的一把匕首……她所歌頌的騎士道,她所堅守的正義,并沒有拯救她的國度和子民,反而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戰(zhàn)場就是地獄!哪怕是所謂的騎士道和正義都免不了斗爭,而只要人類一不悔改,把斗爭當成最邪惡的禁忌,地獄景象就會在人間一再重復上演!” 第一次的,衛(wèi)宮切嗣的臉上露出這種嗤之以鼻的表情——這段獨白是一名男子被無止境的悲憤與哀嘆摧折殆盡所發(fā)出的怨恨。 “就算人類再怎么血流成河、尸堆成山都無法發(fā)覺這件事實。因為無論哪個時代,勇敢無敵的英雄大人們,都只會用光鮮亮麗的傳奇故事來蒙騙世饒雙眼,而不去承認這正是導致血流成河的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一點進步都沒有!” 從戰(zhàn)火在冬木之地點燃的那一開始,切嗣心中一直帶著難以抑遏的怒火,看著眼前那些光彩照人、以自己的英雄事跡為傲的瀟灑英靈。 切嗣對留下英名之人與憧憬英名之人都懷著無解的憤怒……人們的祈禱催生出“英靈”的概念,他對此感到深痛惡絕。 在魔術畫面中,Saber已經不見,想必已經順著主從之間的感應,找過來了吧。 然而衛(wèi)宮切嗣并不想見到Saber,于是他轉身,毫不猶豫地朝外走去。 “切嗣?!彼吩虏]有轉頭,因為衛(wèi)宮切嗣的腳步不會停下。 “殺少救多的行為也要有個限度,生命的重要性,不是你這一把尺子可以衡量的——再向著平不斷加注籌碼的話,你將會失去一切啊,‘正義的伙伴’。” 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猛地扭頭,那滿是痛與恨的眼神幾乎要化作刀刃,但最終切嗣還是收回了視線,不再回頭。 “終結無法終結的惡性循環(huán),只有圣杯能夠做到這件事?!?br> 他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著,重新邁開腳步。 “我會以奇跡改變這個世界,完成人類心靈的改革。我要讓在冬木留下的血,成為人類流的最后一滴血,為此,即使要我背負世間的一切罪惡,我也在所不辭?!?br> 男饒身影重新融于黑暗之中,隱匿不見。 這一次,朔月并沒有再攔住他。 金眸青年閉上眼睛,嘴里輕輕哼唱著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