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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陳家起兵,響應(yīng)者云集。
僅僅三月,陳家便是拿下了周朝北部大片區(qū)域,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皇室在最后關(guān)頭,竟然出了一位會領(lǐng)兵打戰(zhàn)的皇子,硬是憑借著三萬兵馬,阻攔住了陳家二十萬大軍。
次月,七皇子更是用計燒掉了陳家大軍的兵船,沒有了船只,陳家大軍要想渡河,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重新打造船只,但這需要一到兩年,才能夠湊齊夠二十萬大軍的船只。
另外就是等待冬季,等到?jīng)芎雍用娼Y(jié)冰,大軍從冰面而過,而陳家選擇了后者。
戰(zhàn)事,就此陷入僵持。
但周朝皇室的動作并未就此結(jié)束,為了安撫住南方各郡,發(fā)布詔書,允許各郡郡守士紳操練兵馬,但名義上必須要加入平叛大軍。
周朝皇室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
對于南方各郡來說,他們當初之所以響應(yīng)陳家,純粹是覺得周朝氣數(shù)已盡了,既如此還不如早點反叛,將來也能多分瓜點好處。
可現(xiàn)在皇室直接讓他們擁有兵權(quán),這對各郡郡守以及一些勢力龐大的士紳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響應(yīng)陳家,他們也當不了皇帝,而現(xiàn)在和皇室合作,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操練兵馬掌控兵權(quán),且還占著一個大義。
一時間,南方各郡勢力紛紛上書加入平叛大軍中,開始在各郡招收人馬操練士兵,然后派出那么一小部分士兵前往涇河,名義上接受皇室的統(tǒng)轄。
皇室這招一出,守在涇河的士兵瞬間暴增到了十萬,雖然有七萬是雜牌軍,且離著陳家的二十萬大軍還差十萬,可至少已經(jīng)是有了一戰(zhàn)的底氣。
更何況,皇室占據(jù)了土地肥沃的中原地區(qū),而陳家所占據(jù)的北部,糧食缺乏,只怕陳家糧草堅持不到河水結(jié)冰,此消彼長之下,反而是皇室占了優(yōu)。
南方諸郡會選擇與皇室一起,也是有這點考慮。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涇河天氣突變,大雪來襲,冬季比往年提早了兩個月到來了,整個涇河結(jié)冰期提早了兩個月。
雙方大戰(zhàn),提前展開。
這一戰(zhàn),極其慘烈。
先是七皇子用奇謀,命士兵在河邊敲鼓,鼓聲讓得陳軍馬匹受驚,而冰面本就容易打滑,馬匹受驚之后造成了踩踏事件。
陳家最厲害的騎兵,不敢再過河。
但陳家憑借著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選擇了強行渡河。
大戰(zhàn)維持了四個月,幾乎每一天都有數(shù)千士兵喪生,而雙方還不斷的從后方征兵,誰都知道這一戰(zhàn)很關(guān)鍵,誰都不想丟失掉涇河。
丟掉涇河,就意味著任何一方都將無險可守,而對手則是占據(jù)了攻守主動。
更何況涇河之水還影響到中原地區(qū)的千里沃土,皇室不愿丟,陳家則是勢在必得。
戰(zhàn)爭,化作了一座巨大的絞肉機器,在涇河處瘋狂的收割著士兵們的性命。
……
晨曦。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一個村落,二十一位壯漢伴隨在馬車兩側(cè)。
“暮投吉山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
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
聽婦前致詞:三男涇河戍。
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zhàn)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
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
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
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
天明登前途,獨與老翁別。”
馬車里,有聲音傳出,諸大漢神情一肅,老師所念誦之詩,正是他們昨日入這吉山村所見之事。
陳家與皇室在涇河大戰(zhàn),皇室連著下詔幾次征兵,再加上當?shù)毓賳T也在征兵,整個吉山村只見老幼婦孺,不見一個男人。
這樣的情況,又何止是吉山村,跟隨著老師這一路走來,多少個村落都是這樣的情況。
甚至,就連他們也遇到了差役,只不過差役看他們?nèi)硕啵瑳]敢上前。
“老師,這戰(zhàn)爭苦的是老百姓,皇室無道,老師為何不帶著學生等人前往北部,去投靠那陳家。”
這二十一位壯漢,都來自于南方,跟著老師一路上也見識了皇室的昏庸和官員的腐敗,在他們看來,陳家起兵是對的,是挽救百姓于水火。
“若是北方此刻也在征兵呢?”
“那……那也是為了推翻皇室。”
“即便陳家推翻了皇室,一百年后,兩百年后呢……”
楚寧的話讓這二十一位壯漢都沉默住了,在戰(zhàn)爭爆發(fā)的開始,老師就跟他們討論過這個問題,詢問他們支持哪方?
為何支持?
而當時他們所有師兄弟都支持陳家,因為他們跟著老師走出了清河郡,見識到了官員的腐敗和對百姓的剝削。
陳家此舉,順應(yīng)民心。
“李氏皇朝、陳氏皇朝,又有何不一樣?”
面對老師這問題,這二十一人臉上露出了苦思之色,因為這問題好像沒有答案。
從古至今,皇朝是必須要存在的,沒有了皇朝,沒有了統(tǒng)治,那天下豈不亂套了?
“走吧,繼續(xù)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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